蜀州齐景侯府

陆侧夫人接过黑衣人手里的信封,看着上面写着的“母亲亲启”,顿时如泪盈眶,她的阿严,已经多久没有给她写过家书了?她都快要记不清了,她知道,她的阿严是对她失望,所以当时才会不吵不闹地前往了京城。

拆开那封信,陆侧夫人打开仔细看了看,上面写着:

母亲,阿严不孝,多年未曾给母亲写过信,不是阿严不愿与母亲有书信来往,而是阿严接受不了那个事实。如今阿严有了自己心爱的姑娘,才能体会到当时……他的感受。

母亲,阿严爱上了一个女子,可是阿严却无法和她在一起。如今,因为阿严的这份喜欢,让她有可能遭遇不测,阿严内心难安,求母亲助阿严一臂之力

还望母亲能够劝动父亲,让德国公府动上一动,让那人无法腾出时间,害了阿严心爱之人。

不孝孩儿傅严敬上”

陆侧夫人读完这封信,脸上神色一变,德国公府?那不是皇后的娘家吗?阿严、他喜欢上了……陆侧夫人突然想起不久前京城带来的消息,说是阿严是当今最宠爱的珍修仪的专属太医,会不会是……

陆侧夫人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把这封信对着蜡烛点燃,看着它焚尽,才缓了缓脸上神色,对着那黑衣人说,“回去告诉阿严,这件事交给我,让他照顾好自己。”

看着黑衣人闪身离开,陆侧夫人才吐了一口气,即使阿严这么做是大逆不道,但……这是阿严多年来第一次求她帮忙,她怎么舍得拒绝?

锦和宫中,雍帝刚刚离开,楚晏姿脸上的表情沉了下来,靠在床榻问着白画,“傅严去哪儿了?”

白画此时脸上包扎着纱布,看上去颇有些恐怖,楚晏姿眼中闪过心疼,没等她回答,又问道,“你干嘛把自己伤成这副模样?”

白画对着楚晏姿笑了笑,轻声开口,“娘娘不必担心,奴婢的伤只是看着严重罢了。”然后眼中神色闪烁,“可惜了没能让琉珠载跟头。”

楚晏姿看来她的伤口一眼,眼神闪过冷色,“如此就够了,再深厚的感情,也经不过宝昭仪这样消耗。”感情从来都是消耗品,她就不信,日积月累后,雍帝还能对宝昭仪的感情始终如一。

白画此时才回答她刚刚问的问题,“傅太医离了锦和宫,就出宫去了,而宫外,奴婢打听不到消息。”

楚晏姿微微皱了皱眉,从宝昭仪的事情中,就可以看出,傅严从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也不知傅严会不会冲动之下做出傻事。

“三日后,本宫生辰那日,莫要出了什么岔子。”楚晏姿突然想到了这一茬,皇后刚刚走得时候的表情,她看得一清二楚,她是不会容许自己对她不敬的,可是,对于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人,她楚晏姿也不会坐以待毙!

“奴婢知道的,娘娘不用担心。”白画看着楚晏姿皱着眉头的样子,开口说道。

楚晏姿松了一口气,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她此时再担心也没有什么用,看向白画,有些心疼,“好啦,你别在这儿伺候着了,快回去休息吧。”

白画皱了皱眉,终究不愿让娘娘担心,应声道,“好,奴婢这就去休息,娘娘若有事,就让人去叫奴婢。”

楚晏姿点点头,看着她离去,神色微微有些变化,原本只是想陷害一下颜怜玉而已,却没有想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先是白画受伤,后又被说自己与傅严有染。

楚晏姿脸色变了又变,皇后不可能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的,哪怕她与傅严之间并没有什么,楚晏姿吐了一口气,幸好今日雍帝选择相信了她,她的动作要快一些了,尽快将雍帝的好感度刷到一百,这样的话,她才能随心所欲。

坤宁宫中

皇后刚到坤宁宫,就屏蔽了所有下人,只留下张嬷嬷在内,想着在锦和宫时,楚晏姿对自己不敬的神情,皇后的脸就黑了黑,这珍修仪怕不是第二个宝昭仪!

皇后猛然将一旁的青瓷花瓶摔倒在地,看着地上的碎片,皇后的脸色发寒,五年前她能让宝昭仪倒下,五年后,她也不会让第二个宝昭仪起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皇后敛了脸上的神色,坐在软榻上,对着张嬷嬷招了招手,“嬷嬷,你过来。”

张嬷嬷见皇后娘娘罚了这么大火气,不敢耽误,快步走上前去,“娘娘,你有什么吩咐?”

皇后轻轻附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张嬷嬷越往后听脸色就越白,听完,她看向皇后,支支吾吾地开口,“娘娘,今日皇上的神情,信极了珍修仪,如今,我们……皇上若是不信,岂不是白费精力?还会浪费那么好的一个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