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浓高兴的应了一声,“哎,奴婢记下了。”
梅素素装模作样去了里间床上躺下,花浓晚上睡外间榻上,不?确定药效如何,她闭目养神躺了一会儿,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觉得差不?多了,才轻轻朝外间唤了一声,“花浓,我渴了。”
等了半天没人应,梅素素心里激动,但不?敢大意,从床上下来,悄悄去了外间榻上,屋子里没点灯,但有月光从窗户透进来,能?看清屋子里的情?形。花浓躺在榻上不?动,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梅素素走近,伸手推了推人,又唤了两声,“花浓,花浓”毫无反应。
这下确定了,她是真的昏迷了。这丫头?平时虽然粗心大意,但非常警醒,有一点动静就会知道?,绝不?会像现在这样。
放下心里大石,转身就往屋里跑,翻出铲子,摸索到下午确定的位置,开始翘砖挖地?道?。
梅素素也是狠人,拿出当年参加高考那份跟人厮杀的拼劲儿,一晚上都没休息,就一直不?停的挖,铺开一块布在旁边,挖出来的土放在上面?,然后拖到床底下堆放着。好在她不?胖,并不?需要挖多宽,梅素素一晚上就挖了两米左右长,第一次挖,没经验,歪歪扭扭的,她特?意挖深了一点,担心火势太大伤着了自己。
于是接下来几天,梅素素白天补觉,晚上熬夜挖洞。
与此同时,身在京都城内刑部的晋王,也收到了关于沈彦青身死的消息。姬长渊坐在长案前,手里拿着信看,纸上只有短短两句,但上面?的内容却足以震惊整个帝都。
底下崔祖安恭敬禀报,“卫三传来的,说人在前几天死的,凉州艰苦,好像是染了风寒,不?治而亡,死的时候形如枯骨,几乎都认不?出来,不?过?略有蹊跷的是,人一个月前突然变得爱出门了。”
听到这里,上首的姬长渊冷笑一声,“他当孤是蠢的吗?还一个月前?怕是人根本就没去过?凉州吧。”
崔祖安闻言,诧异抬头?。随即想通了什么,心下震惊,是了,凉州乃边塞苦地?,沈彦青若真是前朝遗孤,断然不?会去那里,这无异于自断臂膀,前朝势力?在南边,人肯定去南边蛰伏了。风寒是幌子,一个月前有异样也是幌子,沈二?郎果然聪明,可惜遇到了他家王爷。“那王爷的意思?是?”
姬长渊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无所谓道?:“既然他死了,那这次就让他有来无回吧。”
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神色瞬间冷了下来,阴沉沉的,好半天才咬牙切齿出声,“她怎么样了?”
崔祖安知道?主子问的是谁,脸色一僵,硬着头?皮道?:“还还在挖挖了有四五米了”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头?都快垂到胸口去了。
但上首的姬长渊还是听到了,手边的茶杯狠狠砸向?地?面?,浑身气得发抖,“好好的很?”
崔祖安心肝一颤,吓得赶紧跪下,“殿下息怒,殿下息怒——”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在他眼里只会讨王爷欢心的梅主子,竟然这么大胆,骗过?了他不?说,连王爷都被她骗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图什么,没看到王爷现在一颗心都系在她一个人身上吗?以王爷这容不?得人背叛的性子,她这次恐怕不?死也在劫难逃了。
姬长渊脸上神色阴鸷,漆黑的眸子化为冰冷锋利的剑,拿着信纸的手握紧成拳,手背青筋暴起,用寒冷的声音,一字一句道?:“让她挖,孤倒要看看她要挖到哪里去?”
——
梅素素实在是太累了,昼夜颠倒不?说,这具身体又从来没干过?重活,更别说这几年在沈府和王府养娇了,她现在全身上下都疼,两只胳膊更是酸的都抬不?起来。但她不?敢歇,为了小命,她必须努力?努力?再努力?。于是,埋头?又哼哼哧哧挖起来。
而就在最后一天晚上,梅素素收到了沈彦青的字条——“明晚子时,后山竹林。”
明晚子时?
很?好,月黑风高杀人夜,真会选时间。
地?道?挖的差不?多了,梅素素决定今晚休息,她要养精蓄锐。于是,今晚花浓没有糕点吃了,人睡觉之前,复杂了看了眼梅素素。梅素素一无所觉,洗了个热水澡,就跑到床上睡觉了,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全部家当。
第二?天,梅素素很?早就起来了,虽然她是无神论者,但她还是噔噔噔地?跑到寺庙大殿里拜了拜,一脸诚恳的祈求佛祖保佑她。走的时候,难得大方?的给了一两银子香火钱。
上午和下午依旧睡觉,安稳的度过?一天后,梅素素终于等来了晚上。这一晚的时间,比前几天晚上加起来还难熬,梅素素内心焦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在房间里踱步,等着子时到来。旁边床上,花浓又被她迷晕了,还被她绑住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