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冰凝和夜亦谨都要告辞了,陈同舫也从座位上站起,不顾二人连声的“留步”,坚持要送他们到门口,还看着他们上了马车,离开了将军府。
直到马车都走远隐在夜色中,陈同舫也还是站在原地。
晚风微凉,身后有人展开一件披风按到他肩上,说话的声音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不羁和慵懒:“这夜王和夜王妃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老爹你也不用这么不舍吧,人家早就走得看不见了,还站在这吹冷风?”
陈同舫这时候就没有那股温和有礼的劲儿了,他转过身,语气暴躁:“油嘴滑舌,他们来的真实目的我能不清楚?!不舍个屁,老子巴不得他们赶紧走。还有你,整天就爱显摆,叫你练小楷不练,非要练草书,你是生怕将来有男人要你怎么地?这谁家女儿练这种粗犷的字?”
陈慕烟撇了撇嘴,暗道这臭老头子就知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人前装得不知道多温润有礼,人一走就暴露本性。还有当着她的面说练草书不好,实则她写一张他就拿走一张,整个将军府都要被他贴满了。
她爹就是古往今来口是心非的典范。
但陈慕烟这次没有顶嘴了,而是挽着自家老爹的手拖着他回屋:“好啦好啦,回去就练,你就等着吧,总有练得好看的一天……”
“还有,我听夜王妃说她遇到猫了,你是不是在府里养猫了?!整日不好好读书习字,就知道玩物丧志,你看看你,哪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叫你头发不能这样扎,也不要老是穿男人衣服,就不听,你看看人家夜王妃!落落大方的……”
“……”
叶冰凝和夜亦谨回了驿站,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提笔写起东西来。
叶冰凝写的信字少,没几下就写完了,她封好信封,打算明天找人递到京城去。
但她刚封好,就见到夜亦谨也停了笔,翻出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