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凝听夜亦谨问这个问题不禁失笑,她眨了眨眼,正色道:“当然不是。”
虽然她医术确实出类拔萃,但是她也看得出来白漳的医术也不会差她太多。云村这些病恹恹的人都是靠他开的药吊着的,在之前那古怪的水影响之下能做到这种地步,白漳医术是真的可以。
她便和夜亦谨实话实说了:“白大夫医术不在我之下,这些年也是他尽心地治着云村众人,现在没了那水的影响,他们吃白漳开的药便可以慢慢痊愈。不过我施以银针之术的话可以加快他们的恢复。”
“若辅以你的银针之术,云村众人的病能多快好?”
叶冰凝沉吟片刻,给出一个比较保守的回答:“至少也要二十天,这个我也说不准,因人而异吧。恢复能力好些的人,十来天也差不多了,不过这里的村民都是常年卧病,即使把病症治好了,也得花上十来个月的时间才能调养回来。”
夜亦谨闻此略微皱眉,这有些久,不过他还是按捺住眼中翻涌的不明情绪,垂眼看着身旁的叶冰凝,不再出声。
相伴的时光总是流逝得格外迅速,叶冰凝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时辰是这样短。她感觉自己和夜亦谨只出来了很短的时间,但此时确实已经到了夜亦谨要走的时候了。
玄一已经带人在云村村口处侯着了,夜亦谨带着叶冰凝走过去,行至夜亦谨的马前。
叶冰凝知道,他要走了。这一别也不知多少天后能再相见,或许几十天,或许十几天。叶冰凝的心中忽然酸酸涩涩的,像有人朝心脏捏了一把,不舍的情绪溢满了整个胸腔。
她没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把心里想的东西都表露出来了,所以夜亦谨将她不舍的情绪读得明明白白。他伸手将叶冰凝揽过按在自己的胸前,是一个无比踏实又有安全感的怀抱。
叶冰凝的脸贴着他冰冷的铠甲,却一点都不想挣脱开。他们就在这冰天雪地中短暂地拥有了一个告别的拥抱。
叶冰凝有些失神,她不知道夜亦谨是什么时候放开的她,也不知道夜亦谨什么时候翻身上的马,她只看着夜亦谨的背影,回味着脸上残留着的冰冷和夜亦谨那句低哑的再见。
眼眶忽然有些热,天上又飘起了细小的雪片,像撒了一把咸涩的盐,把她腌得无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