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沧琅看着顾安摆在桌上的两个册子,惊讶道:“你们去京兆府尹那边只得了这么个小东西?”
顾安把册子合上,道:“京兆府尹关于这两个案子的案底就这么两个小册子,其他的就没有了。”
她感觉到袖子里放着的羊皮小册子在微微发热。
鹿灼疑惑的看着顾安,顾安暗自摇了一下头,鹿灼低下眸子,什么话也没说。
蓝沧琅狐疑道:“京兆府尹好歹也是个二品府衙,怎的那么大的案子就存了这两个册子?”
顾安笑道:“其实也不算没有收获,你们快过来看这一页。”她翻开一个册子,指着一行字,“这上面说西漳郡王与管阳郡王有过私仇。”
四人全都围了过来,看到那小册子上面确实有那么几行字写着二人之间的纠葛。
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管阳郡王抢了西漳郡王的夫郎。
蓝沧琅把她从大理寺得的卷册翻出来,道:“这上面写着却是她们二人关系颇为要好,所以我们该相信谁的。”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江还冷不丁开口说话:“但是二者有共同之处,大理寺和京兆府尹的卷册都在西漳郡王的案底上写了她与管阳郡王之间的关系。”
蓝沧琅也发现了,沉沉道:“按理说,与案件无关的事情是不会被上册的,所以管阳郡王必定与西漳郡王一氏灭族之案有关!”
席萧萧用手指指着卷册上的管阳郡王四个字,道:“这一次管阳郡王被君上夺了主考官的位置,还不允许监考,会不会是君上知道些什么……”
蓝沧琅无奈的看着席萧萧:“这实论题目就是君上自己想的,案子要重审,就是有冤屈,君上她肯定是知道幕后主使是谁。”说到这里她的脸色跟着阴郁了不少,“我们这些人全都被她利用了,可真是好大的一场局,说不定管阳郡王今晚就派人把我们这些考生一个个干掉了。”
席萧萧冷冷道:“你这就怕了?有冤屈的案子就该被重审,否则这个世道哪里有公道可言?”
蓝沧琅激动道:“我怎么会害怕这个,来一个我就杀一个,来两个我就杀一双!”
席萧萧不管她,自顾自的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样,“不过席萧萧的有一句话提醒了我,君上想的实论题目彼此之间应该是有关联的,就比如,张氏灭门一案也与管阳郡王有关。”
顾安把写着张氏的案底的两个册子翻开,接了她的话头:“萧姐儿说的不错,我们两方的册子上都有写一件事,张氏灭门的那一日,是张氏嫡子张怀闵嫁给管阳郡王做第十三位侧夫的日子。”
鹿灼面无表情道:“如果是这样,当年她们为何没有调查清楚就草草结案,这个管阳郡王究竟有何等的通天本领,让她逃了一次又一次。”
顾安笑着解释道:“管阳郡王在管阳郡就是山大王,向来是说一不二,全郡之人谁敢惹她?我以前听闻管阳郡王手下有一支郡守军,叫做赤练军,那是她的母君留给她的,全军上下共有三万人,其中有一万精兵可以说是战无不胜,打过不少胜仗,曾经的穗成女帝也是想方设法的想要得到这一支军队,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蓝沧琅嘲嗤一笑:“所以我刚刚说的错不了,我们都被女帝利用了,女帝也想除掉她,然后得到这一支赤练军。”
鹿灼皱眉,对蓝沧琅说的这话有些不喜。
要真按照昭和的性子,她就直接将给这些证据摆出来,然后叫醉童砍人了,哪里会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
就算真是蓝沧琅所说的那样,那也肯定是昭和想到了其他什么关键的地方,不能够打草惊蛇。
鹿灼想要反驳她的时候,顾安就说道:“我倒是觉着是女帝想要选出她心目中最适合的官员,才会出这么一个实论题目。”她说话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鹿灼,给了他一个叫他安心的眼色,鹿灼目光也随之柔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