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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四个兄弟,但是也见的不多,每年只在过年团圆时,才能被嬷嬷从绣楼之中背出,短暂的与父兄相聚,然后又被关回绣楼之中,与逼仄的屋顶、昏暗的房间日日相对。

定娘的爹是举人,饱读诗书,还曾四处游历,她的四个兄弟,虽然都不曾考中,但是也都早早的开了蒙,可唯有定娘,大字不识,没有人教她认字、也没有人教她读书,因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样的日子,定娘本早已习惯。

可是,琥珀带着定娘出去的那一天,她见到了在街上走来走去的、健健康康的姑娘们,见到了父兄宽敞明亮的屋子,见到了自家修建的如此之好的园子……

这园子,明明是连丫鬟下人们都能看得到,欣赏得到的,可唯有她没法子看到,她不被允许走下绣楼的!

为什么?为什么?

定娘从那一天就开始痛苦的思索。

难道我不姓杜么?难道我不是杜家的人么?为什么大家都能享受得到的东西,却唯有我不行呢?

她被教养得很温驯,父兄说什么就是什么、嬷嬷说什么就是什么,但自从她见到这些她本见不到的东西之时,她的内心之中,就燃起了一种愤怒,一种想要质问一切的愤怒。

而琥珀……

琥珀对人世间的东西又怎么懂?

定娘说她想要问一问,琥珀就说那你问问吧,毕竟是父母亲人,难道还会害你么?

野兽对于亲情的理解,远比人类要单纯得多,琥珀拥有一对很好的狐狸父母,所以她就认为,父母和孩子之间的关系天生就是这样的呀!在父母身边,我就是安全得呀!

而定娘也不懂。

所以她就在嬷嬷又一次上楼的时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她说我不要住在绣楼里了,我要像兄长一样,住在宽敞明亮的屋子里,我还想去园子里逛一逛,出门去玩一玩。

嬷嬷登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