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的身子猛地一颤,她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从嘴里发出了嘶嘶的声音,甚至还夹杂着带着哭腔的声音,痛苦得好似已快要晖过去,她紧紧地抱着花满楼,好似在讨好他一样,祈求他不要这样残忍地对待她。
……这是一只蛇女。
可为何这只蛇女可怜的好似一只淋透的流浪狗呢?
花满楼忽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姑娘,你背上的伤很重。”
是的,伤。
他从刚刚开始,鼻尖上就一直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花满楼的听觉是极好的,他能听到蛇女痛苦、惊慌失措的呼吸声,她的动作很奇异、也很小心,那是因为她光洁的脊背之上,横着一个很狰狞、很可怕的伤口。
她的腰很纤细,她整个人也很单薄,但这一道伤口,却好似从上到下,整个横在了她的脊背之上,血肉模糊,鲜血已爬满了她苍白的脊背,那种殷红与苍白交错的画面,花满楼是看不见的,但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想到……这是怎么样一副残忍而可怖的画面。
他的手只是稍微上去、轻轻地触碰了碰,就已摸到了一手黏腻的鲜血,她背上的伤又该有多么的严重呢?
花满楼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也被狠狠地揪住了。
这蛇女是谁?她为什么受了这样重的伤?在逃到百花楼之前,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只要想一想这些问题,他的心底就忽然涌起了那种柔软而深切的同情,甚至连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类的事情,也完全想不起来了。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忽然就要抽身离去。
蛇女的蛇尾巴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紧紧地缠在花满楼的身上,她把头搁在花满楼的肩膀上,语无伦次地道:“别走——”
她的手、她的尾巴,她的脖颈、还有她的脸,全都是冰凉的,她浑身上下都是冷的,也或许是因为这个,她才那么怕冷,怕到只要身边有一个热源,她就根本不愿意放开。
花满楼忽然伸出手来,安抚似得摸了摸她湿淋淋的头发,道:“姑娘不必害怕,你背上的伤太严重,我去取金疮药来给你。”
蛇女缩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