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红冷笑道:“哦?我为什么要故意如此说?”
他真的这么问的时候,李鱼却卡壳了。
她要怎么说呢?……说,你就是为了不让我饿着?你就是为了把你自己献给我?你就是想对我好却嘴硬?
……她有点说不出来。
一点红挑衅似地盯着李鱼的脸,眼神之中甚至出现了面对敌人时的那种讥诮、毒辣的光芒。
李鱼瞪了他一眼,不肯再说话。
一点红却不肯放过她,道:“你该告诉我,我说的话究竟有没有道理。”
李鱼只要叹了一口气,道:“有道理是有道理,只是……”
一点红不耐地打断,冷冷道:“既然有道理,你还在等什么?”
说着,他竟是伸手上去,扯了扯裹得很紧的衣襟,又侧了侧头,漆黑的长发从他的脖颈上滑开,露出惨白色的脖颈,脖颈之上,青筋现出。
他竟是已摆出了一副引颈就戮般的猎物模样。
猎物主动摆出了这种姿态,狩猎者难道还能忍得住么?
可在这场主动与被动的来回拉扯之间,主动的是谁,被动的又是谁呢?这个问题,怕是怎么也说不清楚。
而李鱼……
要说李鱼不心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个品尝过极端的饥饿与极端的孱弱的人,是绝不会想让自己再次陷入到那种可怕的境地之中的……一点红留在了她的身边之所以让她觉得安心,或许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她在潜意识里知道,储备粮还在。
一点红身上,是她最喜欢的蜂蜜蛋糕味儿,暖洋洋、甜丝丝的。
看到他露出这种引颈就戮的姿态,只在瞬息之间,她的精神就又有些恍惚了,身为猎手的本能被激活,嘴中尖利的犬齿又开始闪着森森寒光,而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点红惨白的脖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