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面,方运当谋则谋,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在短短几年之内,在景国之内打造出铁桶般的方党,以致于现在其余派系官员已经在暗中警惕。
纪安昌突然发觉自己之前的感觉对了,连李文鹰都能文压自己,把自己差点逼疯,若是方运出手,那真是有欺负自己意思。
但是,现在怎么办?
纪安昌彻底蒙了,难道在圣杏文会受辱还不够,还要在方运面前再受一次辱?
双方沉寂许久,方运的声音又传出来。
“既然安昌先生有事在身,不便登船,便改天再聊。我观先生神念与身体损耗严重,若继续下去,恐伤根本,万望珍惜,身体才是圣道之本。”
纪安昌立刻明白方运这是给自己台阶下并规劝自己,顿时面红耳赤,心里暗骂自己活了一大把岁数,还不如一个方运有气度有手段,立刻狼狈道:“以后若有时机,必登门拜访,请教诗词。”
最后纪安昌也服了软。
于是,画舫之上,众人见到滑稽的一幕。
堂堂大儒撸起袖子,双手持船桨,飞快的划船离开。
衣知世愣了好一阵,才道:“当年我见过此人,却不知此人竟然喜欢扮作市井之人入世修行。”
那一边,小船之上的纪安昌划了许久,突然愣住,心道:“我可是大儒啊,完全可以乘坐平步青云离开,为什么听完方运的话,吓得只会划船?”
眼看离岸边不远,又怕被其他人识破身份,纪安昌咬着牙继续划船。
未见一面,只闻其声,纪安昌便如惊弓之鸟,仓皇逃窜。
画舫之上,外间有两个普通琴姬继续抚琴,而内间中,方运坐在躺椅之上,半躺在上面,身体上覆盖着厚实的白熊皮。
此刻的方运,除了面色微白,呼吸稍弱,与先前比并无太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