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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官员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若是方运执意要拜,先跪在地上的会不会是景君?

堂堂朝会之上,也只有方运才敢教训一国之君,明明都知道这有违儒家的君臣大礼,可左相一党无一人敢出来指责方运。

方运一人,便可横压一国。

众官看着方运,眼神越发复杂。

左相柳山若不是宗圣的执道者,方运恐怕早就夷平柳府,让柳山滚出景国。

方运目光掠过景君身后的幕帘,掠过众官,最后目光落在大元帅陈知虚身上。

景国大元帅陈知虚已经晋升大儒,本来应该外出游历,但因为草蛮大举入侵,圣院特许他此战之后再去古地游历。

陈知虚在功成名就后,深居简出,很少露面,真正掌握大元帅府的是太后与景君。这次三边全线告破,陈知虚才不得不出面,但平时大都坐在那里修炼,并不参与军政大事。

陈知虚曾要求带军出战北方,不仅太后阻止,连左相一党也不同意。

京城需要陈知虚坐镇,若陈知虚战败,对景国军方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陈大元帅,此时景国当进当退?”方运问。

陈知虚本来神游天外,气息飘飘渺渺,现在脱离修习状态,立刻如战场虎将,即便坐在那里,也仿佛在万军之中驰骋,威势四溢。

陈知虚虎目微张,看了一眼方运,沉默片刻,道:“军人守土,职责所在。战而后败可退,未有不战而退之理。”

“谢陈大元帅指点。”方运道。

柳山突然开口道:“陈大元帅此言差矣,明知必败,为何不提前撤退?”

“左相既然可预知一国胜败,也当有补救之法,知虚洗耳恭听。”陈知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