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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文丛一愣,露出极为复杂的表情,道:“大人,您……”他说不出话来。

方运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然后起身行走,路过董文丛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头。

“景国积弊已久,需轻装上阵,我乃虚圣,自然要分担一些杂物背在身上。总有一天,你也会如此。”方运笑了笑,离开书房。

过了好一阵,董文丛才缓过神来,发现方运已经离开。

董文丛望着院外,喃喃自语:“可是,您背负的,是景国最沉的包袱,是象州最脏的杂物……”

过了一会儿,董文丛突然露出恍然之色。

“在方虚圣眼里,象州官吏的反对也罢,仇视也罢,都已经微不足道,他其实已经远远超脱象州。”

青衫一振,不染尘埃。

董文丛心里反复默念这八个字,离开总督府,出了大门,走了好几步才突然惊觉。

“是可忍孰不可忍!”董文丛大吼一声,转身离去,不知为何,鼻子发酸,眼前朦胧。

但在外人看来,却无比惊诧,方总督到底做了何事,把董文丛气成这般样子。

第二日,全象州官吏都在传言,董文丛早上向方运递出辞表,准备挂靴离去,但被方运退还,不知昨日两人为何冲突。

第三日,董文丛突然宣布,全体象州官吏的公使钱增加三成,任何地方不得克扣。

全象州的官吏欢呼雀跃,一扫之前的阴霾。

随后,有小道消息在象州官吏中传开,原来那天董文丛想要给各地官吏增加五成公使钱,方运不同意,后来董文丛以辞官相避,方运不得不妥协,增加三成公使钱。

消息一经传播,董文丛在官吏中人望暴涨,地位更加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