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方运,老夫小瞧你了!”柳山缓缓擦拭嘴角的鲜血,一头银发不仅没有让他过于苍老,反而让他增添一种莫名的魅力。他的双眼变得和以前不同,以前他的眼睛永远平静如湖,而现在,他的眼神如汹涌澎湃的海洋,充满无尽的斗志。
柳山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皱纹慢慢消失,皮肤重新变得紧绷,好像年轻了几十岁一般。
“恩师,您没事吧?”计知白战战兢兢问。
“无妨!文胆留痕而已,哪怕文胆彻底崩溃,老夫也敢与天地斗,更遑论区区方运!”
计知白觉察柳山的声音有了变化,以前声音像是涓涓细流但永不停歇,而现在柳山的声音更粗一些,如同江河奔流。
“您……”计知白不敢说下去,甚至怀疑柳山被打击得头脑不清醒。
“是为师小看了方运,小看了天下英雄,作茧自缚,才尝到今日之苦果。”柳山脸上浮现一抹苦色。
“那您……”计知白还是不敢把话挑明。
“老夫理当感谢方运,若不是遭受此番重挫,老夫依旧会沉迷在过去的成就之中,误以为景国仍在掌控之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年,老夫以执掌景国为志向,一步一步行来,终于完成。而今日,便是以灭景国为志,从头再来!”
柳山的声音掷地有声,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恩师当年冲锋陷阵之时,学生未能追随左右。今日恩师从头再来,弟子必当誓死追随!咱们现在就全力反击!”计知白热血冲脑,心潮起伏。
“咳……为师文胆留痕,先闭门谢客,休息三个月再说……”柳山说完望向窗外,气势十足,不减当年。
计知白呆在原地。
离了潼山,方运带领众人返回京城,还未等到泉园,京城的各种小道消息满天乱飞,众多人传书。
“你把柳山的生祠砸了?他必然找你拼命,赶紧去圣院躲着去吧!”
“你竟然引发了民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