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哭笑不得看着论榜,论榜和文榜不一样,文榜是由圣院和圣庙的力量自动收录,而论榜是读书人主动参与,发表文字都要消耗才气,平时没人舍得浪费才气,都只说重点。
今天倒好,大量的读书人玩起了“几个计知白”游戏。
方运强忍笑意关掉论榜。
“计知白要被玩坏了。”方运心中为计知白默哀,“不过,计知白应该不会跟我生气,他应该感谢我成就了他,至少让他文名传遍天下,或许还能载入史册。”
左相府,柳山书房。
“恩师,请您为学生做主!方运他……他太欺负人了!我今早一看论榜,气得文胆动摇,若长此以往,必将文胆不保!”计知白双目通红,跪在柳山面前。
柳山面无表情,不喜不悲,道:“我曾叮嘱你,草蛮灭景乃是我杂家崛起的大好时机,你我要沉住气,只要拖到景国覆灭,众圣就没有理由阻碍宗圣圣道。你倒好,自以为胜券在握,偷鸡不成蚀把米!”
“恩师,我错了!我承认我昏了头脑,也承认他口才胜于我。可他竟然说十个计知白都只是微不足道,让我污名传天下,我怎能甘心!恩师,我树敌颇多,在宁安县担任代县令的时候,甚至与一尊蛮侯结下生死大仇,可从来没人如此污我!此仇不报,我计知白誓不为人!我就算逆种也……”
“嗯?”柳山轻声一哼,声音犹如一缕细微的春风,但这春风中却携带着深冬寒意。
计知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急忙低下头,道:“学生知错,学生知错!学生绝不再说此等气话,还望恩师宽恕。若是换成别的读书人被亿万人嘲笑,文名崩毁,甚至可能遗臭万年,必然会找方运拼命!学生已经很克制!”
柳山没有回答,房间内静悄悄。
许久之后,柳山道:“你说,把方运送到宁安县担任代县令,如何?”
计知白一愣,随后面露狂喜之色!
“多谢恩师!多谢恩师!我等经营宁安县多年,除却守军被军方死死攥住,宁安县从上到下所有官员都唯您马首是瞻!只要方运到了宁安县,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不仅要让他身败名裂,还能够让他的家眷一一死于非命!”
“荒唐!蠢货!”柳山气得一脚踢在计知白的肩头。
计知白摔在地上,不仅不生气,反而揉着屁股站起来,嘿嘿直笑,他心知是恩师柳山比所有人都更想看着方运死,只不过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能当面说,自己错在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