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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名最高的一叠试卷是两尺四的才气,其后分别是两尺一、两尺和一尺九。

董知府微笑问:“要不要猜一猜何人才气最多?”

周主簿道:“还用猜吗?第一必然是方运的。”

“周大人所言极是。”冯子墨微笑道。

耿巡察却冷笑道:“那可未必。就算他才气最高,也可能是诗词才气高,而未必是经义才气高。看看其后的才气,相差不到一尺,茂才之位属于谁或未可知!尔等身为圣人门徒,在阅卷前就如此吹捧方运,若不是顾及尔等颜面,早就奏请圣裁罢黜尔等阅卷资格。”

三个考官心中愤怒,但却无言以对,这科举阅卷虽然严肃,但大家都是文人又不是木头人,没必要那么严谨,可耿巡察说的没错,而且他又是翰林,众人也只能生闷气。

“耿大人教训的是,那我们开始阅卷。”董知府突然快步走到第一份试卷面前,另外两名副考官相视一眼,默默地跟过去。

按照规矩,主考官会请科举巡察来判阅第一份试卷,一来尊重圣院的地位,二来尊重高文位的人,但是耿巡察已经撕破脸皮为难方运,要不是方运以请圣裁威胁,耿巡察会变本加厉。

一方是本地豪强,一方是圣院官员,两者一生恐怕也不会有第二次相遇,耿巡察翻脸在先,所以三位同在景国的考官已经没必要再顾及什么。

三个人站在试卷桌前,耿巡察只能在一旁扭头看。

耿巡察轻蔑一笑,丝毫不生气。

四人一看试卷,三个变了脸。

耿巡察定睛一看,哈哈一笑,道:“这不是方运的字迹,我认得!方运竟然不是才气第一人,你们玉海城果然人才辈出啊。好!好!”

董知府黑着脸道:“耿巡察失态了。”

耿巡察不以为意,微笑着看着排名第一的试卷,说:“我看看,经义才气有一尺六,诗词才气有八寸,这字迹我不认识,我所猜不错的话,似乎是那位童黎的?后生可畏啊。单凭这一尺六的经义才气,在许多地方都可争得茂才。若无人在科举舞弊,玉海城茂才之位非他莫属。”

周主簿和方运关系最好,沉声道:“耿巡察请肃静,这里是阅卷房,不是胡乱吹捧之地。”

耿巡察依旧面带微笑,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