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将至,周是安的应酬排得恨不得一周变出八天来转。
公事向前,秦之惠那边拉着吃了几顿酒,年底尾牙加上总部宴请代理商,周是安都推脱不掉,今年代理商部分的业绩又是满堂彩,他要是端着不去,指不定被秦之惠那厮定个什么傲慢之罪呢。冯淮生那边再喊,周是安索性将这几位爷都凑到一起,今宵有多少酒,就一并喝了,明朝谁再找他,他坚决不依!
冯淮生听说了民宿那边的事,“周老二,不是我说你,你丫的,干干净净的房子借给你,你他妈差点给我闹出人命来,真成了凶宅,丫的,弄死你!”
“聪明反被聪明误说得就是周二。市里那么多酒店,随便给那老头往里面一塞不就得了,非得吃力不讨好!”秦之惠也跟着看不透的样子。
“他要肯住酒店,我他妈费那个劲干什么!”周是安重重搁下手里的酒杯,无情睨一眼秦之惠。
“哦。”絮叨的秦冯二人一致没声了。
一屋子男人,推杯换盏,宴酣之际,谢礼宾突地来电过来。
谢家明天冬祭,按道理这样的祭祖日子,不该请外人过府的。谢礼宾说,他老婆托同事在乡下买了条新鲜羊腿及一块羊蝎子,后天是除夕,又得重启炉灶做新菜,实在吃不掉这么多食材。
谢礼宾全一副话家常的口吻,也没正式邀周是安的意思,只问他愿不愿意过去打个边炉。
周是安晃了晃杯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好。”
挂了谢礼宾的电话,秦之惠只让周是安先打几下自己的脸,是谁今晚开场时,气焰十足地警告他们,谁再喊他喝酒,他坚决不依的?
“明晚不喝酒了,喝羊汤,不行?”周是安一副老子乐意你管得着的欠相。
“拉倒吧,你别以为我瞧不出啊,这两年与那个谢礼宾走这么近,图什么?就老叶手上这个项目,你二话不说就派给了谢礼宾,自己倒只抽个小头,这不像你周二的胃口啊!”秦之惠编排起周是安。
“他图什么,你说的那姓谢的,男的女的?”冯淮生稀里糊涂,搞不清楚他们公司内部的事,可倒也听出几分男盗
女娼的意味来。
秦之惠给大家细致一白话,冯淮生跟上节奏了,“外甥女?是不是前段时间,你要我找号码的那个炮仗小妮子?”说着,冯淮生扭头问周是安。
秦之惠从冯淮生这边再得辅证,连声咋舌,“了不得了,我们周二爷,真得动凡心了。”
“可你这么着给人家舅舅示好,想什么心思,总不会想着要人家舅舅亲自把甥女送到你碗里来吧!”冯淮生小人之心起来,实为可恶。
周是安任由一厢房的男人拿他取笑,风言风语,他一向不回应。
“周二,别说做兄弟的没劝你啊,你这么着吃窝边草,到时候想吐都吐不干净呢!这沾着亲带着故的最麻烦,还一道做生意,真掰了,你和谢礼宾这上下级关系可就难处了!”秦之惠好言劝周是安,“不就是个挺水灵的妹子嘛,哥哥给你找,保证让你满意。”
冯淮生不作声了,他可想说句,让周老二满意,难得很。
……
周是安刚与舒木槿分手那段时间,整个人颓废得不行。说也奇怪,那个舒姐姐不知给周家这位二爷灌了什么药,周家父母那么反对他们在一起,偏就周是安捧着的姿态,做小伏低地上心着。
二人缠绵拉锯了近八年,最终分崩离析只一晚,周是安某一天突地朝他们说,他与木槿分了,之后就绝口不提的样子。
不到一个月,这爷就出事了,夜车回城的路上翻了,整个人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周父不肯任何人探望,老爷子严词厉色地训斥这小儿子,还想死的话,就自己死在这病房里,别出去祸害别人。
出院没多久,周是安从老爷子那边解了禁,也就没事人的继续与冯淮生混起来,二十六岁不到的年纪,精力再旺盛不过了,那厢周是安喝得已经红了眼。
冯淮生就恶趣味地让妹子撩拨他,女人是要靠女人来忘记的,一个萝卜一个坑,冯淮生不信这个邪,他给他把这个坑填上,管他妈多少个舒木槿也禁不起男欢女爱这情汗的荡涤。
结果就是,人家妹子已然都替他把安全套撸上了,周是安偏就这个时候酒醒了,一个戾气,赶了人家妹子梨花带雨地出来了。
打那以后,冯淮生才不管周是安
的憋屈事,他见周某人一副不愿意放过自己的样子,总要埋汰他几句,最好憋死到老。
没成想,他的赌咒没灵验,周某人也就清心寡欲的五六年,总算,前尘不记了。
“有多喜欢那丫头?”临散场前,冯淮生捉弄周是安,“甘愿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银都不要了,只为讨好人家亲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