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拽什么拽呀,真是王八蛋。
路芬芳骂骂咧咧回到榔梅院,丑时将尽。她点了油灯摸怀内,却怎么都摸不到南海蝴蝶了。
糟了,难道蝴蝶飞走了?不可能啊,这一路上她一直小心翼翼捂着衣襟,丝毫没敢松开啊!
路芬芳脱了衣服找了个遍,别说蝴蝶,连玉簪花都不见形迹。她明白了过来,南海蝴蝶是异兽,岂会被一块普通的布料困住?它或许已经变化形态,化作一缕烟飞走了!
路芬芳半个晚上爬上爬下,双腿先是酸胀,再是疼,现在已经麻木得如同整个卸掉一般。她瘫坐在脚踏板上,又气又急又烦,又怕伯服已经灵力衰竭而死,她捶胸大骂道:“死老头!出来呀!你若活着倒是吭一声啊!你若已经死了,姑奶奶我不伺候了,再也不管你了!”
她骂了大约半刻钟,终于是累得不行,合衣歪在床上睡着了。她大约只眯盹不到半个时辰,只听一个男人嚷道:“懒丫头,都什么时辰了还睡!快醒醒。”
路芬芳现在身子比钢铁还沉,天神老子叫她也假装听不见。她刚吧唧两下嘴,胸口“腾”地一下,又似喷出火来!
“啊!”路芬芳大叫一声,缠绵睡意一下子就被烫飞了。她又恼又喜,骂道:“老爷子,你没死?”
“谁说我死了。”伯服今日精神似乎格外饱满,说话声音响在路芬芳耳里洪亮了许多,“你以为我死了,便要偷懒不肯起来练功么?”
“我昨天晚上喊了你那么久你都不理,谁知你是死是活。”路芬芳看窗外天色还漆黑,寒风呼啸,不由打了个寒噤。她不想迈出房门半步,可想起刚才伯服那一烫,她心有余悸,还是老老实实起身洗漱了。
伯服说道:“我昨夜服了南海蝴蝶,需要运气归元,自然不能讲话。”
路芬芳无奈,原来伯服早就把南海蝴蝶吸入朱砂痣中,害她白着急了半天。也罢,老爷子没事就好。路芬芳问道:“那你现在可都好了么?可以化出实体陪我练功了吗?”
“这些小蝴蝶都是南海蝴蝶母体孵化,威力不如母蝶,本尊还要再吃些日子才能恢复灵力。”伯服回答道。
“你……早说啊!我昨晚多抓几个带回来养着多省事!这下可好,今晚还得再爬一回山崖!”
“多抓几只?你说得轻巧。”伯服嘲讽道,“数量如此之多的南海蝴蝶,本尊也不知姓周的小子从何处得来。但看昨晚那个情形,南海蝴蝶是他的灵宠,他是用自己的灵力喂养蝴蝶,用来探听外界的消息。他肯舍给你一个,已经是大发慈悲,怎容你想抓几只就抓几只?”
伯服如此说,路芬芳忽然想起周重璧昨晚说的话,连忙告诉了伯服。伯服沉吟不语。路芬芳道:“周重璧看出了珠丘丹炉的秘密,没有对我不利反而替我保密,今次竟又肯舍如此珍贵的南海蝴蝶给我……他,他到底什么意思?”
“呵呵,这小子不简单,若非一身的神通,岂能与六大门派周旋二十年之久。他行事颇为古怪,你且静观其变,若无必要,不要主动招惹于他。”伯服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