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紫琪看着陆景的侧影,他消瘦的侧脸线条明俊,颇有些耐看。想了想,说道:“还是不用了,我明天回京城。我会和王小姐说一声的。”她无意与陆景加深私人友谊,只想把两人的关系界定在设计师与客户的关系上。
“好吧。”陆景送了黄紫琪回酒店,调转了车头往湖心路而去。夜风清凉,从湖边吹进车里,铅蓝如洗地夜色里繁星闪烁,陆景略带着惆怅从湖心路绕到了黄致远的酒馆前。
酒馆破旧的酒幌子在夜风了微杨着。陆景才发现原来黄致远这间酒馆竟然没有名字。推开门,黄致远在台灯的灯光下端着土黄色的大酒碗,就着花生米,在一方小桌边打棋谱。
“坐吧。老谢估计还要有一会才来,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啊。”黄致远见陆景来了,说了一句,继续沉浸在棋路中。
陆景笑道:“黄老师,你吃过饭没有,我还饿着的,要不要一起吃点。”
黄致远抬起头,丢了一口花生米到嘴里,“嘿嘿,景少果然是心思剔透的人。你看我这样子像吃过晚饭的人吗?”
“我去打包过来。”陆景把车钥匙丢在桌子上,转身出门。黄致远的酒馆里挨着南阳街的,走过去很近。
过来半个小时,陆景提了四个小菜,两盒米饭回来。两人坐到大木桌子边,开了屋子的灯,把饭菜铺开,边吃边闲聊着。
“黄老师,你觉得人生怎么样才是无憾的?”
黄致远看了看陆景,悠然自得的端着饭盒吃饭,说道:“那样看你怎么想了。嘿嘿,景少是寡人有疾?”
“怎么说?”
黄致远左手拿着饭盒,右手去拿酒碗,喝着自己酿的黄酒,笑着说道:“陆书记在江州破局成功,开始布局落子,准备做文章。景少不可能是问我这方面的事。那剩下是什么事让景少有遗憾的感觉,不问可知。”
黄致远夹了筷子青椒肉丝,在菜盒子上点了点菜汁,说道:“男女的事要看你怎么想,你觉得有遗憾,那就有遗憾。如果你觉得没有遗憾,那就没有遗憾。”
陆景吃了两口饭菜,没什么胃口,拿了一次性的杯子,让黄致远开了一小坛米酒,倒在杯子里喝了一小口,“你这论点也太唯心了。”接着道:“谢老师喜欢下象棋,黄老师喜欢下围棋,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呢?”
黄致远笑道:“其实我的象棋也下的不错。但是我更喜欢围棋。象棋是阳谋,摆明了车马对弈,硬碰硬。围棋是阴谋,心算得失,方圆之间有大道理。”
陆景笑着摇了摇头,“下棋的人不同,感悟也不同。”正说着话,谢泽华从门外走进来,有些奇怪的看看表,已经七点四十分了,“你们还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