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挑了挑眉。
“你现在不过是个废物罢了。”女人顿了顿,原本僵硬惨白如纸人的神情终于因为动作而鲜活了一些。“如果是第一天,你或许还有能力可以跟我对上。但是现在,就凭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
她单手捂着流血的脖颈,语气中也带上了点躁意。
“我是没资格,也不知道这破楼里到底为啥那么多神经病。所以现在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要杀的话就赶紧动手,要么就干脆把事情完完全全地说给我听,别老是学谜语人那套。”
“我不用杀你。”
血刺在卷发女人手指间灵活地舞了几下,“傅怀安已经替你死了,所以你还有幸可以再去下一层。”
她眉心猛地抽跳一瞬,下意识地垂头去看趴在血泊中的青年。后者正大张着嘴在那里挣扎着喘气,闻言也是十分惊异地费劲抬眼看了一下女人,下意识地想要扭动残破身躯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来。
其实刚才女人的话不无道理。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甚至乃至对于她自己,也是全然陌生形同陌路的。
但是有一点,从一开始她就放在心上了。
傅怀安不能死,至少在现在,他还不能死。
因为事实上对于她而言,不只是卷发女人,这栋大楼里的所有人——任何一个曾经出现过的人,都很奇怪。
她一直都在怀疑,为什么从头到尾所遇见的所有人,甚至包括她自己本身,都是没有名字的。人们互相交流的时候不会出现姓名,只是频繁使用“她他它”或是“那个人”之类的代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