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来过这个地方。”他视线紧紧盯着面前的绳索,又平移着向下转移到看台边缘的位置。“我好像真的来过这个地方,当时不只是我一个人,我们在……我不记得了,但是我对这个地方有印象!”
她默默转过头,一句“是不是就是你这龟孙把我吊起来”的问话就卡在嗓子口,想了想还是咽下去没说,转而蹲下去仔细检查了一番地上的麻绳。
这样的粗麻绳其实不多见,因为正常住户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一般不会准备这个。粗粝的绳面上结着一层薄灰,看起来像是刚从仓库里拿出来的一样。
“我感觉这东西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啊,你不觉得吗?”艾德也蹲下来看了看,“这种看台一看就是那种准备给上流人士的休息席啊,怎么会在这里堆着这种水手缆绳呢?”
她顿了顿。“你怎么知道是水手缆绳?”
“看编织样式啊。”艾德的回答很快,同时也一脸的理所当然。“这一看就是最基础的三股船舶缆绳,合成化纤材质,直径在4到50毫米之间。非常耐磨,你看这边,放置时间已经很久远了,正常的绳索这种情况下都烂得差不多,但是这条还是相当结实的。”
说道这里,青年像是才想起什么,朝着她耸了耸肩。“你别多想啊,我现在真的跟你一样一头雾水。我会知道这些只是因为我曾经在运输船上待过一点时间,你知道的,生活不易多才多艺嘛。”
她只是看了青年一眼,倒也没再多问,目光再一次停留在那截绳索上。
在这样的一栋超高层建筑里,谁会拥有这样的船舶缆绳?
做航运生意的雇佣者,拥有进出权限的工人,保安?
“我草,他怎么也来了……”
她正这样想着,就听见艾德在旁边低声骂了一句。顺着视线往下走,就见几束手电筒的光芒投射着,皮质硬底靴踏在地上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异常清晰,隐约还能听见人影交错间的呼吸声响。
看样子应该是负责巡逻的安保人员。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走在队尾的一个人,说是引人注目其实还谦虚了,应该说那名保安在无论是专业人员的队伍还是在其他群体中都异常突出。
魁梧伟岸的身型,狭长的细眼,纠结膨胀的大块肌肉,以及那枚足以遮挡半张面目的特大号棉质口罩。
即便是戴着口罩挡住了悚然面容的大半,依然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