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清晰记得,生日会上发现的尸体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那为什么青年会说,“距离第一天才过了几天”?
他们两人在这边各自怀疑信息的时候,那边代表着“乌鸦”的怪异女人终于完成了一系列死机重启动作。诡谲眼球在眼眶中高频率转动,最终缓缓对焦上了角落血泊里的两个残疾人。
她心里咯噔一秒,而趴在地上的青年倒吸一口凉气,接着头一低,竟是干脆自暴自弃式的将脸埋了下去装死。
她:“……?”
于是在场能够跟女人视线相对的只剩下她一人。她闭了闭眼,思虑暂时将种种疑云抛下,专心应对眼前的棘手事宜。
其实在之前开门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方案,如果能够侥幸成功,那么大致应该是可以从女人手中活下来的。至于之后该怎么办,就只能说顺其自然。
这个方案很冒险,不敢保证完全有用。而且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在场的所有人,谁都不清楚那把刀刃到底是会朝着谁的方向。
她强压下心中的顾虑,喉头滚咽一秒,再次看向女人的时候神情坚定了几分。
女人却像是看穿了所有把戏,站在原地不慌不忙地勾起嘴角。再开口时神情戏谑,也没有优先出手,只是对着她扬了扬下巴。
“你想要,救人,但是别人,可不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呢。”
背后似是有呼吸僵停一瞬,她眼角余光向后瞥去,原本倒在血泊中的青年不知何时艰难撑着身子爬了起来。他的一只手背在后面,察觉到她的目光,整个人在原地僵硬着。
“今天上午,死的那个男人。他在死之前,是不是也依然,对自己的同伴,仍抱有幻想呢?”
女人像是见到了什么极有兴趣的东西,一点一点地牵动嘴角,讽刺般笑了出来。青年不自然扭曲的一只手腕垂下微微颤抖,他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辩解的话来。
她几乎在回头的瞬间了然叫做艾德的青年背过去的手上握着的什么东西,但她也没说话,只是余光淡淡扫了那个方向一眼,又重新落回到女人身上来。
说实话,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被打击到,认为是青年背信弃义或者什么。一是因为在他们之间本身也不存在任何约定,二是因为事实上在之前的门板以内,她内心也是在切实考虑着不开门任由对方在血泊中死去的。
他们半斤八两,谁也没资格来高高在上地指责谁,活下去就看各自本事了。
她以微不可察的程度深呼吸一口气,手指在口袋里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