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玹顿了顿,“那你帮我问问前面陈鸣还有多久到底吧。”
眼前的“人”似是极通人性那般不耐烦冷哼一声,紧接着下面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动静,几分钟后男人回过头,冷声道:“她说快了,让你们跟上。”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秋玹就在心中想,应该快要到底了。只是她看不清排在前面几人包括陈鸣的动作,甚至连前面人的问话都听不清楚。
按道理来说,在这样深邃几乎直上直下的洞口中,就隔着几步路远的距离,也不至于连前面说话都听不见吧。
“……”
在她眼前的这个“乔尔吉”,能够依据她心中的想法应答,并且。
学人说话。
看着“乔尔吉”嘟嘟囔囔地回过头继续下降,秋玹动作缓慢俯下身,一点一点地割断了那根连接着前后的绳索。做完这一切,她回头去看系在自己身后的秦九渊,后者朝她点点头,虽然光线太暗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几乎在一瞬间两人达成了某种共识。
秋玹以极其轻缓不被察觉的动作割开绳索,停了下来,现在整个人手脚分立支撑在洞壁上。她手掌贴合着的那片土层还传来浸湿血液独有的黏腻腥辣,但好在血池最中心最浓郁的那片区域他们之前已经经过了,所以这片区域还勉强能够忍受。
身后,秦九渊同样停了下来,两人把手电筒的那点微弱光芒彻底关上了,也就代表这支五人队伍的末尾彻底陷入黑暗。
——虽然现在已经不一定还是“五人”队伍了。
身前仿佛一无所知还在继续下降的“乔尔吉”嘟囔着,“早知道就不跟着他们下来了”之类的抱怨话语。怕子母刀脱手滑落,秋玹用一截绳索将刀刃绑在自己手上,深吸一口气,撑在岩壁上的手脚回收,就这样直直放任自己坠落下去!
“!”
她膝盖屈立蹲在下方乔尔吉的肩膀上,手中刀刃毫不犹豫下伸朝脖颈处割了过去。
下面,被她骤然失重的重量踩在肩上的人,却纹丝不动。
在这样几近垂直的下降空间中,人依靠一根绳索攀岩在内壁上,这时上方有一具成年人的重量直直坠着压上来,不说径直被砸得坠落,过激反应总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