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会,秋玹终于抬起头来,只见那神龛之上空无一物,半大的庙堂里再无一尊佛像的踪影。
她抬手,那披在她肩膀上的,是一块比鲜血还要浓稠的血色布料。
……
朱莉睁开眼睛。
果然,如队伍里那个叫做“阿芙”的女人所言,她再一次回到了那个昨晚未继续下去的“梦境”。
朱莉从礼堂冰冷的地面上站起来,昨天晚上的时候,她好不容易花了大力气才从棺材里面出来。哦对,那长方形的东西叫做“棺材”,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位面试炼场之后才知道的。毕竟在他们那个发展超前的原生世界没有人会用到棺材,人死了就直接由机器转化变成工业养料,工业养料可以用作建筑制造与发明,这样最大程度尽到“物尽其用”,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
从棺材里挣脱就几乎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了,所以昨天晚上,她后半段一直休息回复体力昏昏沉沉地连什么时候醒过来了都不知道。现下朱莉又靠坐了一会,站起来却发现那只公鸡一直立在地面上用那只尖利的喙嘴对着她。
朱莉感到不舒服起来,她同样不认识这种动物是什么品种,但这并不妨碍她的厌恶。
公鸡歪了歪脖子,突然鸡冠一振开始仰着脖子啼叫起来。
朱莉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拖着自己被长钉贯穿的手脚扑过去死死握着鸡脖子。翅膀羽毛掉落,公鸡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本来伤口就抽着疼,这下朱莉更是没耐心与一只畜生周旋,手掌下了死力一握,温热血液迸发。公鸡腿抽搐两下,逐渐不动了。
她一把甩开尚且温热的尸体,嫌恶地将鸡血擦在自己身上套着的血红嫁衣上。缓了几口气,由于昨晚已经大概将自己身处的礼堂打量过一遍了,她现在准备离开这里。
毕竟也是个经历过几场试炼的行刑官,朱莉这会留了个心眼,分别在唯二两处能够出去的地方——正门与窗口——观察了一会,还是决定走门。
那个叫阿芙的女人说,她怀疑窗口的那个渗人媒婆是“那些人”用来监视新娘的手段,虽然门也不靠谱,但相较之下窗户还是更危险一些。
朱莉一把将窗子锁得死死的,就是为了防止那个所谓“媒婆”的窥探,一边在心里嘲讽着那个叫做阿芙的女人。她要是先经历了这一切,肯定不会把这条线索说出来的。
他们的任务只是保证学生不死,又没有说要保证同批的行刑官不死。虽然这次的主线任务暂时不存在竞争关系,但要说花力气去帮助同批试炼的行刑官,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是不愿意的。
但是有这种人存在也有好处。朱莉一边推门一边想,至少现在就是,有人乐得帮她提前探好了路,就不用自己再花力气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