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皋城的东门向东走了约莫十里后,官道两侧的平原田地渐渐被丘陵高山所取代。
眼前一座高坡,宽敞的官道沿着山坡而上,蜿蜒曲折,而在官道旁边则有一条小路,绕过了山坡向南深入。
在这个路口,陆沉停了下来。
上一次他就是通过这条小路从永安回的西皋。
他要去户州,那么就肯定要从永安城路过,若不想走官道的话,就只得走这条小路了。
大概估计了一下,小路虽然崎岖,但也能打马而过。
没再犹豫,陆沉驱使小母马上了这条小道。
进入小道之后,两侧的景象逐渐变得荒凉起来。
上次走的时候,依稀还可见路的影子,现在半人高的杂草重新占满了道路,之前走过的痕迹已找不见了,他只能是凭借着感觉走。
时节已快入秋,山林中的部分树木枝叶已开始泛黄。
林子里的猿啼声和各类兽类的吼叫遍布山野,此时的它们努力藏食、捕捉猎物囤膘,用以迎接即将到来的冬季,比以往时节更富有攻击性。
就是一些经验丰富的猎人,怕也不敢随便深入此地,以至于这里人迹罕至。
小母马走在这条的路时候,各种杂草缠着它的蹄子,长长的叶片扫在它的身上,让它很不舒服,于是它隔一会就低头张嘴咬这些半青不黄草,咬了之后觉得不好吃又会吐掉,好像这样才能平息它的不爽。
这就导致陆沉走得很慢。
他有点看不下去母马这磨蹭的样子,一鞭子打在它的臀上。
小母马嚎了一嗓子,又不情不愿地冲了起来。
跑了一炷香的时间,陆沉和母马深入了林间。
陆沉骑在小母马的背上,掏出地图看了看,发现没有走偏,才放心继续赶路。
这时候,他听到右后方的杂草丛里面传出一阵骚动。
陆沉喝道:“谁?”
他的手不自觉得放在了刀柄上,把刀移动了最显眼的位置。
在陆沉的注视下,一个四肢都绑着动物皮毛的中年男人从草丛里面钻了出来,手里拿着柴刀,一脸警惕地看着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