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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都说,宸桉是弑母夺位不成,使计脱身,又故技重施,手刃了自己的长兄,为人所不耻。

可惜宸翊一死,他便是上任城主留下的唯一能担大任的血脉了,即便有人存了心要反,也只能拿捏他德行有失,弑母杀兄。

宸桉却恍若未闻似的,依旧将以杀止杀贯彻到底,东南城有传言说,东南宫那铺金垫银的地上,都被血泡过了一遍。

唯独到千澜这儿时,他格外宽纵温柔些。

但千澜始终淡淡的,也就只有在行鱼水之欢时,整个人才有些活气。也正是因为这,宸桉格外爱折腾她些。

慢慢地,千澜藏在宸桉寝宫的事儿便传了出去。

整个东南城便都知晓了,昔日的郡主,成了半个王妃,与她那不知人伦纲常的二哥,有了夫妻之实。

宸桉即便是杀,也杀不尽一城之人。

他当众宣布自己并非城主所出,奈何此事死无对证,怎么看都像是他为了掩盖丑闻,胡诌出来的。

众口铄黄金。

又过了三回十五。

千澜感受到腹中那个弱小的,与她同出一源的神识时,结结实实地哭了一场。

哭过后,她抹干眼泪,亲手抹杀了这个弱小生命。

宸桉闻讯赶回来时,为时已晚。

千澜靠在软榻上,坠着流云苏的鲛纱垂下来,挡住她满脸的苍白和疲惫。

宸桉停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其实他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他怕千澜身子骨太弱,受不住分娩时神魂剥离之苦。所以除了莽撞的第一夜,他都有做好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