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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叼着册子,一跳一跳地往自己那间房里走,蹦起来时余光瞥见了谢衍璀错这间房的门牌——金字雕刻的玉牌上,“苦春宵”三个字惹眼得很。

胭脂嘴角撇了撇。

依她这见惯了风月的一双眼看,这两人若不是一对,她赶明儿就去街上表演一个用头倒立沐发。

璀错醒过来时,谢衍已开了灵视,将整个东南城看了一遍。

她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乍醒过来,人还蒙着。

谢衍将手扣上她脉门,她也就乖巧地一动不动,任他扣住命门。她体内汹涌的灵力已然重归平静,源源不竭地运转着,滋养着躯壳。

谢衍略带探寻地看向她,“你从前也这样过?”

璀错回忆了回忆,摇摇头,“未曾有过,这是头一回。”她自己琢磨着,“许是先前有一回替天宫做事,接触了些怨气,便更容易叫这些邪气侵扰些?”

谢衍登时一口气没上来。

她所说的“替天宫做事”,指的便是凡间那一遭,怨气也便是晏云归身上的怨气。

好一个“替天宫做事”,言简意赅,毫不做作。

璀错从榻上下来,身上系着的那块司命予她的玉玦当啷作响。

璀错摩挲着玉玦,默默将自个儿方才的推论推翻——这玉玦可保百邪不侵,她晕过去应当不是被侵扰了的缘故。

她寻思了一阵儿也没寻思出个所以然来,又惯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立时便将这事儿抛诸脑后,只追问着谢衍城中情形。

谢衍将店家说的话同她复述了一遍,璀错当即便道:“这个妄邪,该是个突破口。明日我们便去看看,能不能同他搭上话。”

谢衍怕她什么准备也未做,打草惊蛇,便问道:“你想搭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