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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起了风,池夏将门窗关好,璀错却坐在榻边,指着床榻里面,朝她招了招手,“你瞧这是什么?”

池夏走过去,依言探身去看,却只听见她叹息般的一声“谢谢”,紧接着后颈一痛,眼前发黑,人摔到榻上,顷刻失了意识。

璀错将被子给她盖上,床幔放下来,站起身凝了凝神,抬手捏碎了耳坠。

司命出现时,她正执了笔,打算写点什么。

司命凑过去看,她一笔落下去,却久久不提笔,只一滴墨珠顺着沁进宣纸里。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将笔搁下,那张宣纸被随意团起来,“你寻寻你那儿,有没有护心镜?”

司命一猜便猜出她是要留给谁,想了想道:“有倒是有,乃是蛟龙的护心鳞所造,凡人用绰绰有余。只不过”

璀错一挑眉,“不过什么?”

“那面护心镜,是先前神君赐予天宫的礼单中的一样。你拿神君赏出去的东西送回给他,不大妥当罢?”借花献佛也不敢这么个献法儿不是。

璀错朝她伸出手来,“不打紧,宋修又不知道那本就是他的东西。”

司命从空中虚抓一把,便自虚空中将护心镜拿出来,抛到她手里。

璀错端详了一下,银白的护心镜,拿在手里轻得像片羽毛,却远比玄铁坚硬。她又跟司命要回了鸣寂,不由分说地一剑砍上去,护心镜纹丝不动,反倒震得她虎口发麻。不愧是从神君那儿出来的东西,她满意地抛了抛,将它放在案几上,压住案上空白的宣纸。

倘若能早些送给宋修,他该是会很欢喜的。璀错没来由地开始想,还是宋修没见过世面好哄一些,若等他神魂归位,放眼三界内,怕是没他瞧得上眼的东西。

她又问司命要了包凡人能配得出的见血封喉的毒粉,叫她把自个儿送到大理寺狱里。

帝君在天宫里数着日子盼着神君历劫功成,眼见着只剩下临门一脚,对她这些明里暗里图省事儿的动作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有司命协助,再严密的守卫也形同虚设。于是她顺利潜进大理寺狱,踩过无数狱卒的尸骸,毫发无损地一路行到关押裴泽绍一行人的牢房里。

因着谋逆是重罪,他们这一行人不日便要问斩,便都关押在单间的狭小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