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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在边疆时烤的冒油的羊腿一顿都能吃好些,怎么回京后这么容易就腻着”

璀错凉凉瞥她一眼,生生瞥得她后面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吃还堵不住你嘴。”

池夏一边吃着一边陪她说了会儿话,她一时无聊,打开窗子探头出去看。

望春楼自诩京城第一酒楼,前后占地甚广,这间雅间下正对着的,是望春楼的后院。后院不比前院气派,却幽静得多,设计之初便是为了给客人提供一个饭后消食散步的地方。

如今秋意正浓,菊花开得甚好,后院便摆了一长排菊,以菊分道,每两坛菊花间还置了一盏灯,暖黄的光芒照在花瓣上,平添了几分朦胧的柔美。

璀错兴起,耐着性子等池夏吃完了,方才披上披风,“陪我下去走走。”

已近入冬,夜里便格外冷些。池夏跟在璀错身后走了一段,怕寒风冻着了她家夫人,便又折回去,想同店家要只手炉。

璀错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不经意瞧见了一朵开得分外好的绿菊,便蹲下身来,细细端详了一会儿。

正是这时,她身后响起男子清润的声音,那声音带了几分不确定的试探,“晏妹妹?”

璀错起身回头,发上插着的步摇因着她突然的动作而哗啦作响,她身侧那朵罕见的绿菊,也因她衣袂转动带起的微风而轻轻颤动着。

来人与她相隔五步远,却是在路的那边,恰被这一排菊花分隔开。一身款式极为简单的青碧长袍,却愈发衬得他面如冠玉,清朗如竹。

今日也在此处,又同晏云归相识的,那必然只能是裴泽绍了。璀错寻着回忆里晏云归在信上对他的称呼,大大方方唤了一声“裴哥哥”。

他快步走上来,在离她两步远时停下,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欢喜,“我方才听人说,你同宋将军也过来了,没成想还真能遇上。”

璀错只笑着微微颔首,两人便一同往前走,虽说璀错已成了婚,但裴泽绍带的小厮远远跟在后头,两人间又隔了一排花,也算合乎于礼。

两人默默走了一小段,裴泽绍像是酝酿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阔别多年,晏妹妹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

璀错点点头,分毫犹豫也没有,“很好。”她想起在边疆时裴泽绍最后寄给晏回的那封信,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又补了一句:“宋修他对我很好,裴□□后不必再担心了。”

裴泽绍笑了笑,“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