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你的伎俩很失败。”她直视进夜阑漆黑的眼底,嘴边浮现出一抹冷嘲笑意,凉凉道:“一千岁之前让我动了情的人是他,一千岁之后,纵使你诱他剖我妖丹两次,再假惺惺地救我于黑暗深渊,我也看不上你。”
“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君瑶一字一顿,冷言冷语清晰从唇间吐出。
她察觉到自己每说一个字,夜阑捏在她手腕的指骨就收紧一分,嘴上说着变了质的爱慕,动作却毫不怜惜。君瑶没力气挣脱他,不代表没有办法挣脱。
嫁衣袖袍中晃过清辉月华,灵剑顿时幻化作尖利暗器飞出,猝不及防地划破了夜阑腕下血管。
君瑶趁他吃痛松手的刹那,利落脱了这身繁琐喜服,朝君寒方向跑去。
身边刀光剑影,她修为被封,所幸有宸渊的灵剑时时护着她,一点伤都没让她受,但远处君寒显然就没有这样好运了。
已然成鬼魅的“宸渊”被夜阑用银哨操纵着,修为不减昔日战神风姿,只是没了金丹外加夜阑给他下的毒,原本仙修成了鬼术,招式更诡谲无常了些。
君瑶比谁都清楚君寒和宸渊的实力到底如何,要论单打独斗,哥哥绝不是宸渊的对手。几百招下来,君寒玄色衣袍见了红,一处处漾开血迹斑驳。
“哥——”君瑶的心悬到嗓子眼,脚下分明是走了无数多遍的魔宫甬道,这一刻,她却觉得无比漫长,怎么也跑不到君寒身边。
豆芽从她衣襟里缓缓探出头,四处张望了下,也许是萦绕鼻间的血腥气太浓,也仰头呜呜叫唤起来。
君瑶此时实在没空安抚她,只道了声:“别闹。”
但语罢,她突然见到了熟悉的一幕。
豆芽嘟嘟嘟地抖起身体,纯白兔毛从它身上掉落,铺散地面的同时开始野蛮生长,包裹上鬼族恶魂的四肢,又以极快的速度向前蔓延。在“宸渊”手中剑要穿过君寒肩胛的瞬间,缠绕住他的手腕。
君瑶顿时松了口气,低头看见怀里豆芽睁着大眼睛,一副求夸奖求表扬的模样,轻笑了笑,“乖。”
一时间,战局扭转。所有鬼族恶魂都被豆芽抖落的白毛束缚住,想要斩断这些丝线尚且自顾不暇,完全分不出精力再来应对魔族的反击。
而君瑶也终于跑到了君寒面前,见到安好的兄长眼眶泛起湿润。
但她清楚现在不是叙旧时候,语气飞快道:“夜阑封了我的修为,哥哥快帮我解掉禁制,这里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