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皙俊秀的面庞上绽出一个笑来,对着老班主说道:“里面那人的伤势看着唬人,似乎是骨头错了位,经络也扭到了。但这位姑娘已经帮忙正好,再有个七八天就能活动了。那些个吓人的血迹是因为他的左手手指被齐齐砍了下来。”
都说十指连心,被生生削去五指,单是想想都觉得难以忍受。
众人沉默下来,似乎也在为这人的悲惨遭遇默哀。
在一片莫名的悲伤之中,花微杏率先开口打破平静,“既然已经确定了,这人便交由老班主照顾了。”说罢,便起身要走,但刚走几步,就听见老班主有些迟疑的声音。
“姑娘,您觉得,他在戏班子里能做些什么呢?”这话也是在试探花微杏的意思,毕竟是被她塞进去的,刚刚又给了足够的银钱。不过倘若要他们把这人当祖宗似的供起来,任谁也是不愿意的。
但显然,面前的姑娘没有这种打算,被这么问了,也只是略带惊讶的回头,继而语气轻快地回了话。
“老班主只当是捡了个孩子回戏班子,他要做什么,自然是看他能做什么。”
这话一出,老班主放了心,当下便拍胸脯保证会将人照顾好的,花微杏也没多言,与垂阳一道离开。
行在人来人往的白山道上,行动间裙摆如流水般荡开,逶迤出一道又一道的涟漪,在行人看来都是美不胜收的景象。
然而两人并没有这样的自觉,花微杏有一下没一下地提着裙摆,低着头看着裙摆起起伏伏,垂阳则是行在花微杏身边,只默默地注视着她。
“垂阳,等回去了,你能帮我联系一下望舒吗?”
“只要姑娘想,自然是可以的。”垂阳没问花微杏为什么不自己联系,只是顺从地应下了。
见她这般乖顺,花微杏无奈地停了步子,转过身来,两只手扯上姑娘白嫩的脸颊,向两边一用力。
“喂,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整天这样多没意思啊。就不能,有趣一点,贪玩一点吗?”
花微杏嘟嘟囔囔的,全是劝垂阳也与她一般多享受些,别在意什么形象啊礼仪啊。然而垂阳在她的拉扯下还是露出了一个有些温和的笑,漆黑的瞳眸被点亮。
“姑娘这么多年来倒是一点都没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