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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老鸨背景硬,又从不求人,名声不好听些也没人敢到她面前来嚼舌根,少见的来了,也都会被老鸨那张嘴怼得哑口无言。

今天有了这事儿,一个个便像是闻着了肉香的狗一般凑了上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个没完没了。而本该出声的老板娘却并未理会,除了嘱咐两人将那孩子搬到春风楼里外头的台阶上之外,并未做什么。

人群们说了好一通 ,就等着老鸨生气,然后就可以回怼一雪前耻。哪想人家悠哉悠哉地上来马车,一道织锦帘子隔绝了众人的视线,剩下的两个仆从面色如常,他们说什么都充耳不闻。

这还有什么意思,指不定那女人在马车里将他们当猴戏看呢!

人们吵嚷一段时间得不到回应,四下散去。哪怕是先前最义愤填膺的妇人,都没有分出一分视线来看看那个被放在台阶上的孩子。

“呵,乌合之众,装什么大度白莲花,谁不知道谁什么德行似的!”

也亏得那些人都走远了,听不见老鸨这一声嘲讽,不然非得冲回来和她对骂个三百回合才痛快。

老鸨掀开帘子,提着裙子往下一跳,而后便抬头对上了花微杏自窗后的视线,但她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楼上的花微杏放下窗子,也脚步轻巧地下了楼,正对上素瞳冷漠的视线。

黑袍少年站在春风楼门外,面色冷凝,神色间有些不耐烦,但却一步也没有动,又或者说,动不了。

“救救我,求、求你。”脏污的手扯了裙摆,花微杏只得低头瞧去。

躺在地上的少年五官柔美,脸颊上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淤泥,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让人平白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似乎神智不太清醒,尽管手已经抓不住了,还是固执地求救。

花微杏没了办法,只得顺着他的意思蹲下来,而素瞳则从老鸨手里接了帕子过来。

柔软的帕子沾了水,便有股子凉意,被她捏着一点一点地擦去脸上不知何处蹭上的污泥。

白皙的皮肤渐渐裸露出来,上面因着擦拭的动作留下了细微的红痕。然而这并不是花微杏不知轻重下手狠了,而是这孩子的皮肤属实娇嫩,几乎一使力气就会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