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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桐下楼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殿春。殿春白色的狐裘上浮着一层细细的薄雪,被酒楼内的暖气一轰,转眼间就消融了,变成了一连串盈盈的水光。她手中提着一盏花灯,不是常见的兔子花灯,鸟雀花灯,样式有些独特。

栖桐立马迎上去,看见姬刈脸色不好地落在殿春后面一步,以为是他吃瘪,心情大好,挤在殿春身侧说,“师妹就该如此硬气,万不能学了那些千金大小姐,见到姬刈就变得娇娇软软,恨不得扑上去把姬刈抢走。”

说完,他又想要帮殿春拿花灯,分担重量。

结果殿春避开了栖桐的手,“我自己拿。”

栖桐奇怪,“为何?”

殿春解释,“这盏花灯独特。”

栖桐闻言,又忍不住低头看了殿春手中的花灯一眼。花灯灯罩上画着一个黑衣女人,唇红似血,似笑非笑,看起来阴阳怪气,一点都不符合节日里的喜庆。栖桐分外认同地点了点头,“的确独特。”末了,又加上一句,“什么人喜欢画这样的花灯,我看就不像什么正常人。”

姬刈在后面冷笑,“的确不是正常人。”

栖桐全当耳边风,面上表情都不变一下,拉着殿春往楼上走。花了重价钱定下的包厢就是安静。关上房门,外面的吵杂人声就被滤掉了大半。

殿春把花灯放在了桌子上,拉了一个椅子坐下来观察这盏花灯,栖桐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跟着坐在了殿春的身旁。姬刈坐的远远的,显然不想和这个诡异的东西有过多的牵连。他看了殿春几眼,收回了本来想要提醒的话。

外面已经开始燃烟花了,天空上绚丽无比,但是殿春似乎被眼前的花灯也迷住了,将原本“要看烟花”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尽对着一盏怪里怪气的花灯发着呆。

整个包厢里姬刈不说话,姬蕴也跟着不说话,楚龄抒无趣地自己去了露台,空间里安静到几乎诡异了。

栖桐跟着殿春看了花灯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逐渐丧失了兴趣。撑起身子准备去找露台上的楚龄抒聊天。

外面的烟花正好又迎来了新的一轮燃放,一时间,天幕亮如白昼。

几乎是踩着烟花响起的鼓点,栖桐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花灯的顶部。花灯上的图案忽然动了起来。

姬刈的脸色一变,双手护在胸前,警惕地盯着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