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疑一愣,才留意到重黎脸上的伤:“有,我去拿,你等会儿。”
他转身进了屋,重黎走到屋前,坐在了竹子拼出的台阶上,阖目养神。
“师尊不罚我吗?”他忽然道。
陵光停在他面前,伸出手,状若随意地搓掉他嘴角一点血迹:“罚你什么?”
她不似在问他,这话听起来,更像是要他自己好好想想。
没有责备的话,甚至不曾质问他一句,重黎倒有些无所适从了。
他撇撇嘴,低声说:“我私自离开昆仑,擅闯苍梧渊,还偷袭了执明上神。”
“嗯。”她点了点头,“错认得还算深刻。”
他蓦地睁眼,狐疑地盯着她,总觉得眼前的人平静得有些诡异。
师尊静悄悄,一会儿秋后算账他怕是要惨了吧。
陵光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眼神却并不锐利逼人,反倒是温和宁静的,似月光粼粼,浮在水面。
“你不是跋山涉水,不远万里,来让我开心的吗,这会儿怎么哑了?”她说。
重黎一时语塞。
她叹了口气,突然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叫我师尊,起码得信我吧……”
这一句,近乎喟叹,令重黎有些回不过神来,错愕地望着她。
“来了来了!”江疑拿恰在此时着药回来,递给了他,“一瓶外敷,一瓶內服,别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