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总觉得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事儿似的。
陵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走过去:“听阿鸾说,你的伤势有所好转,毒已经全逼出来了,过些时日便无碍了。”
她不擅搭话,但这时候还是说点什么吧。
重黎垂着眼,长明灯下,衬得睫毛又密又长,像是能托起露水。
“我伤好了,你是不是就得让我离开昆仑山了?”
陵光一噎,倒也不是说心虚什么的,就是被一语中的后,莫名感到无言以对。
“今日的早点,味道不错……你同谁学的?”她不知该怎么接话的时候,便下意识地说起别的。
这一点小习惯,重黎比谁都清楚。
但她不想多言,他可以顺着她。
“自己琢磨的。”他终于笑了下起来,眸光里似有星河滚烫,温柔到沉溺,“我曾有个心爱的人在世上,她总是在外征战,不晓得好好照顾自己,连顿饭都会忘了吃,和神尊你很像。”
“我起初也做不好,但好在我留在她身边的时间很长,一点点学,去记住她爱吃什么,久而久之,就有了今日的手艺。”
他说得很慢,极有耐心,陵光甚至看不出,他原来是如此有耐心的人。
又或者,只是对那一个人宠爱至此。
无论哪一种,都令人心生温暖。
“她喜欢吃你做的饭?”
重黎望着她,默然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