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殿下后来忙于为君分忧,鲜少过问,孩子也就一直留在了北若城,老夫诸事缠身,也不便插手太子府的内务,竟没能想起还有这么个孩子,相信这半枚玉佩便是信物,我等还有应当效忠之君。”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甚是嘈杂,云衡也没听真切,独独这几句他听清了。
震惊与错愕令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如此荒唐的话方在平日,他定是一笑置之,权当茶余饭后,同哥几个解闷的谈资。
可这节骨眼上,谁会拿新君开玩笑?
更何况这番话还是从他爹口中说出来的。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随手捡回的玉佩竟会得来如此重大的秘密,脑中轰然嗡想一片,他无措地靠在墙边,不敢出声。
浑浑噩噩中,他听到云霆提及司湛,决意准备一番,明日便去找云渺渺理论。
他心头一紧,陷入踟蹰。
登位为君,乍一听是件好事。
可偏偏是在这等局面下,与赶鸭子上架何异?
既没有太平盛世的荣华富贵,高枕无忧,也没有一呼百应,不容置否的君王之威,十一岁的少年,甚至连兵权和朝中实权都握在别人手里。
他能做什么?
傀儡吗?
想到这,他头一回对自己的爹和从前全然没放在心上的朝堂中人感到由衷的胆寒。
没有七巧玲珑心,不走渊深朝堂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