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再没眼力见儿的人,也晓得这是个硬茬。
云衡看了看自己还没好透的胳膊腿儿,按捺住了冲动,转而看向司湛。
“阿湛你认得他?”
司湛唔了一唔:“他是我师叔祖。”
“云公子是来找我算账的?”他试探道,不露声色地攥紧了袖下的拳头,只消云衡敢点个头,他就先下手为强。
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站着挨打可不成。
哪成想云衡倒是一脸茫然:“我找你算什么账?我听说你被我姐被你师父罚了,是挨打了还是被骂了?”
他瞧着一切如常,却只字不提昨晚的事,这就令司湛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云公子,昨晚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云衡挠了挠头,道:“昨晚我好像是梦游了,在河滩上睡了一晚。”
“”啊,真忘了。
可这么一来,他早上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想来有些不甘心,他郁闷道:“师父罚了我多扎一个时辰的马步,一会儿还得回去抄门规。”
闻言,云衡面露讶异,旋即道:“我屋里有个丫鬟,推拿的手艺极好,不如你同我回去,我让她给你捏捏腿?”
突如其来的邀约非但没让司湛放松警惕,看着云衡略显苍白的病容,反而觉得更为心虚,连连摆手。
“不了不了,我跟师叔祖下山吃饭,须得马上回去,不然师父该着急寻我了,云公子慢走不送。”他火急火燎地说完,便拉起重黎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