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越想越觉得今日有些蠢,正欲起身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嗫喏软语。
他倏忽一僵,才迈出的一步也顿住了。
他就在此处,故而便是唤了名,也并无改变。
可这一声,比起将他硬拽过来,更像是在他心头狠狠抓了一下。
案上的烛火快要燃尽了,光辉幽微,映入他眼底。
他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脸。
陌生的,也应是熟悉的。
他冷漠地呵了一声:“谁要听你喊这两个字,你以为本尊还稀罕吗?当初明明就是你看不起我,你不要我,便是你要死了,我也是最后一个知晓你算什么师尊?我欠你什么了?”
即便知道她中了术法醒不过来,他还是如同自语般说着。
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哽咽。
“在那座山洞里没看到你的尸身的时候,你可知我在想什么?”
他紧紧盯着她的容颜,不由得笑出了声,可这笑,却又是咬牙切齿的。
“我松了口气”
明明费尽心思惹她生气,与她相抗,甚至不惜用她赠的神兵同她大打出手,以为只要能找到长生之血,治好余鸢的伤,无论什么都无所谓。
可到了临门一脚才发现,他居然还是怕她。
便是已经死了,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他居然连看一眼都觉得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