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弟子们都敬重地称一声“端华长老”,倒是从未有人探究过长老的出身。
百年难遇的灵根奇骨不假,天赋异禀也是真,但再怎么天纵奇才,到底也是从凡人一路走来,又岂会无亲无故。
“既然师父你大伯在天虞山做长老,你怎么不拜入天虞山修行呢?”余念归纳闷地望着他。
按理来说,有位长辈照拂着,总比孤身一人去一个全然陌生的门派好些吧?
陆君陈迟疑片刻,道:“在下不宜入天虞山求仙问道。”
“为何?”云渺渺忽然对眼前的人多了几分好奇。
陆君陈眉头微皱:“难道不应是在下询问姑娘魔界之事吗?”
“有三个时辰呢,陆道友急什么?”她倒是泰然。
迎着二人求知若渴的目光,陆君陈挫败地叹了口气。
“陆家本是散修多些,不成器的子孙也有不少,在东海附近的镇子中还算个望族,但也仅仅如此了。自大伯拜入天虞山后,可谓光耀门楣,族中每每提及,都是颇为骄傲的,但大伯成为一门长老后,便与陆家断了书信往来,多年杳无音信,渐渐的,也无人再提。
听闻我出世那年,族中供奉的一块青木突然发了芽,那截青木据传是多年前,族中长辈在东海边拾回来的,暗含神力,以此镇宅,妖邪莫敢近前,陆家世代太平,似乎也是由此而来,故此事被认为是祥瑞之兆,我爹娘也决意悉心栽培于我。
但我的灵根颇为古怪,无论送到哪一处仙府问道,都似乎不在五行中,天虞山我也来过一回,是贵派的长琴长老,将我送去了苏门山,这些年勤加修炼,还算小有所成。”
他应是个心诚坦率之人,不想答,便说不想答,既然要答,亦不会同她们撒谎。
余念归听得一愣一愣:“还有这么一段啊”
云渺渺在意的倒是他所说的灵根。
“你的灵根也测不出?”回想起入门第一日,在天一镜前的一幕,她不免再度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