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地抬起眼:“尊上,要想解毒,得先放血。”
“这毒在血里?”
“不尽然,但这两味药相冲非同一般,她周身气血难调,尽数凝滞,修为高强还好些,堪堪颜驻期的弟子,若不将这些死血放出,轻则灵根尽毁,重则性命不保。”
此话一出,桑桑化为人形,一个踉跄,几乎跪在了云渺渺面前。
“我不该让主上去捡这瓶子的是我疏忽是我”
一只来路不明的瓶子,它随口一言,甚至当她捡起来闻那一下的时候,它都没有想过阻拦。
它也闻了瓶中的东西,并未感到毒性,便只当是混在那些瓶瓶罐罐中,不慎落下的一味药,也不曾细想。
主上将它搁在案上几个时辰,它都没有多看几眼
“人还没死呢少哭丧着脸!”重黎抱着怀里浑身发凉的人,狠狠剜了她一眼,转而看向霓旌,“要放多少?”
霓旌属实被突然出现的蓝衣女子吓了一跳,恍然回神。
“血,要放多少?”他一字一顿地重复。
她思索片刻,道:“少说一半。”
从毒入体,到毒性发作,仅仅这么一会儿,这丫头的血,便几乎没有流动之象了,不仅是隔壁,腿脚,后颈,都得放。
闻言,他的目光猛地沉了下去,拢着云渺渺的手陡然收紧,咬咬牙,终是放开了那把匕首,挥袖关上了四面门窗,笃定地望着霓旌。
“动手。”
她点了点头,握住了那截手腕,沿着经脉利落地划下一刀,血顿时汩汩而出,流得的确比寻常时候慢了许多,还有不少已经凝结的血块儿,顺着纤细的指尖,流进那只笔洗中。
而后,又脱下鞋袜,划开脚腕处的经脉,用瓷瓶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