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有什么关系?”温葆笑眯眯的弯着他那双月牙眼:“我就认认真真演戏。你们自己愿意跑偏好吧?”
“什么呀!你就是故意的!”扮演张五可的女同学冲着温葆挥舞着手中的啤酒瓶:“你知道姐练最后那段舞练了有多久吗?排练的时候那么辛苦我都挺过来了。结果汇报表演的时候让你给我带歪了。你赔我。”
“这不赔你们吃涮羊肉了嘛!”温葆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指着陶暮说道:“你也甭觉得委屈。你看看咱班偶像包袱最重的陶总都没说啥。对不对?”
“他能说什么呀?今天这场戏除了你,就阿拉暮暮在台上扭的最欢。跳秧歌的时候比前面跳街舞跳探戈都开心好伐?”褚遂安一个激动,说话时就带着点儿家乡话的尾音:“你是真的要掉偶像包袱了伐?”
陶暮笑的特别开心。
杜康感慨的表示陶暮还是演戏的时候最开心:“这得多谢我。要不是我两个剧本让咱们暮哥解放了天性,他还一本正经的缩在那偶像包袱里边。多没意思是吧?”
“对。”陶暮跟杜康碰了一杯。莞尔轻笑,眉眼缱绻,连声音里都带着笑意的调侃道:“想我怎么谢你呀?”
“以身相许吧你!”杜康也是个嘴上没有把门的。这话一说出来,全班同学立刻拍巴掌起哄。
已经喝高了的御姐同学不服气的站起来:“凭什么对你以身相许啊?姐还等着以后成名了保养我们家暮暮呢。你个儿高老不起啊!上后边排队去!”
“呦吼!!”一大帮同学继续拍巴掌起哄:“抢亲喽!”
“抢亲!抢亲!”
这顿涮羊肉一共吃了两个多小时。吃完饭了,一大帮人还里倒歪斜的要去唱K。
期末大戏的汇报演出结束后,就是放寒假了。家在燕京的同学还好一些,住外地的必须要打包行李回家过年。这一别又是小一个半月。
一群十八九岁的少男少女们,从天南海北的城市辗转赴京上大学,第一次离开父母身边,就是跟同班同学关系最亲。现在一下子要分别了,还都有点依依不舍的小情绪。
不过这些感情,会随着他们逐渐成长,遇见过越来越多次的聚散离合而慢慢稀释。当他们毕业后辗转各方,辗转各个剧组,心神也会被名利或者其他东西慢慢占据。最后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浸泡的越来越麻木。曾经的热血沸腾仗义执言还有理想什么的,可能会在功成名就的道路上渐渐遗忘初衷,可能会在生活的逼迫下渐渐褪色,只剩下养家糊口的窘迫狼狈。
一张白纸也许会染成五颜六色光彩夺目,也许会因为色彩的复杂多变最后变成全黑。
陶暮不知道这个过程会耗费多长时间。但此时此刻,他还是分外珍惜这些还算单纯可爱的同学情谊。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尽己之力,让这帮孩子们尽量过的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