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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颤抖着双手,难以置信的道:“你现在冲我提清誉,当初你腆着脸让我帮你在李淮危面前美言几句的时候,怎么不提清誉呢?要不是我嫁给了李淮危,咱们秦家哪有清誉可言!”

秦大郎一朝变脸,李宝甄又生气,又难堪,“舅舅,这些年你们没少从我娘这里讨好处,您不能这么不顾念亲情!”

放在以前,秦大郎肯定不敢冲李宝甄发火,可现在,秦大郎哼了一声,“此一时彼一时,你娘是秦家出来的姑娘,帮衬秦家是理所当然。现在你娘毁了秦家的名声,我还不能说几句了?”

十几年来,秦家人都是捧着秦氏,这是第一次这般不给她情面,恍若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秦氏沉着脸,“你过来有什么事,说完你就走!”

“大姐,之前你告诉我太子和宝甄两情相悦,有意让宝甄当太子妃,我信了你的话,这一年来太子私下办事打点送礼,需要不少银子,我可是送去了不少。我一心为了你与宝甄,不想让太子看不起宝甄的外祖家,可你们是怎么回报我的?”

听到秦大郎厚颜无耻的一番话,秦氏气得直喘粗气,脸色发青,“ 你给太子送银子,又不是我逼着你送的!你当我和宝甄是傻子不成,你哪里是为了我们母女,你上赶着讨好太子,是为了挣那份从龙之功才对!别冲着我和宝甄发火!”

秦大郎不客气的粗声嚷嚷着,“太子手大,需要不少金银,我前前后后给太子送去了二十万两白银,如今打了水漂,我不冲你们发火,冲谁发火?”

秦大郎盯着秦氏,“大姐,要是宝甄当不成太子妃,我这些银子,谁给我补回来?”

秦氏攥着帕子的那只手一直在发抖,离开后李府时,李淮危把这些年她的陪嫁和私产全给了她,可她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再说了,她还要给宝珍准备嫁妆呢。

眼下她和宝甄已经没有了指靠,秦家这些人翻脸不认人,更是靠不住,可秦氏也不能和秦大郎翻脸,不然她和宝甄就彻底没指望了。

从秦氏这里要不到说法,秦大郎转头看向李宝甄,“大姐不出声,宝甄,你来说该怎么办?”

李宝甄眼里闪过浓浓的厌恶和怒火,可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她忍着怒意,道:“舅舅,这座宅子是太子为我和我娘准备的,这一段时间,太子也时常来看望我。他也答应过我,会去向皇上请求赐婚的。”

李宝甄不是侯府小姐了,还有个声名狼藉的亲娘,寻常的世家子弟娶这样的女子进府都要仔细考虑考虑,更何况是太子。

秦大郎不怎么相信,“真的?”

李宝甄掩藏着眼底的心虚,“自然是真的。舅舅这些年送到东宫的银子,太子记在心里,太子前不久还对我说,太仆寺少卿告老还乡,正适合舅舅补缺。”

太仆寺少卿,从四品的官职,若能拿到手里,秦大郎岂会不满意?

他眼里闪过精光,如果李宝甄是在骗他,到时候再来朝这对母女算账也不迟。

“大姐,宝甄,太子是国之储君,便是让我把全部的家产送去,我也愿意。只是,我上有老下有小,和你们不一样,你们视金钱如粪土,这些年从李侯爷那里拿了不少银子,可我还有一大家子的人要照顾。”

“如果能拿到这个肥差,我自然忘不了你们的好,如果拿不到,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不是?”

等秦大郎离开,李宝甄面上的鄙夷和嫌弃毫不掩饰,“娘,你看看舅舅的嘴脸,当初我就告诉过你不要和秦家人有太多往来,你不听,现在倒好,还要受他的威胁!”

秦氏有苦难言,是,当初帮衬秦家,一方面她是顾念着亲情,可另一方面,不还是为了李宝甄着想?

李宝甄不是李淮危的亲生女儿,秦氏自然要拉拢秦家为李宝甄撑腰。

“宝甄,你别生气,是娘的不是,你舅舅短时间不会来闹事了,便是他再上门,我来应付。”秦氏急切问道:你告诉娘,太子真的对你说过这些话吗?他真的会去求皇上赐婚?”

提到这个话题,李宝甄心里的埋怨又多了许多,语气也不怎么好,“他是说过这些话,不过是在事发之前,那时候我们还没有被赶出侯府。”

“那怎么办?”秦氏焦急的道:“如果你进不了东宫,你舅舅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没有我们的好日子过。”

“是娘拖累了你,毁了你的前途和名声。”秦氏懊悔不已,恨不得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李宝甄的亲事。

“我一日留在京城,那些人便一日不会忘记这些事情,连带着你也要受影响,你有我这样的娘亲,娘实在是对不起你。要不,我…我去寺庙清修,与青灯古佛为伴,这样,也可以挽回你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