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王县令离开的背影,王言遥平缓的心跳又激烈了些,若是太子来到县城,她就可以时常见到太子了。
王县令在驿站住了一晚上,第二日一大早去到念一海,虽陆潜不再是太子,又犯了罪行,可他到底是金尊玉贵的皇子,王县令深思熟虑一番,决定还是做足礼节,不得罪这位贵人。
王县令拱手行礼:“下官王春方,乃安溪县的县令,殿下来到泉州,下官忙于公事,隔了这么久才来拜见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陆潜神色淡淡,他来到泉州一个多月,这位王县令今个才“得了空”,赶了过来。之前不敢来拜见他,不外乎是担忧惹了皇上的不满。
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倒也无可指摘,可王县令时隔多日过来,显得惺惺作态了些。
陆潜淡声道:“王县令请起,不必讲究虚礼,我如今乃白身,倒是我该向王县令行礼。”
王春方赶忙道:“殿下此话严重了,殿下天潢贵胄,下官向殿下行礼才对。”
这时,周来上了茶,王春方双手接过来,他打量着屋里的摆设,“殿下,念一海终究偏远了些,下官在县郊有一座庄子,宁静雅致,又距离县城不远,下官已经让内子把宅子收拾妥当了,只等殿下住进去。”
王县令此行的意图,陆潜心里有数,就是为了把他请回安溪,还特意安排在庄子上,不远不近,既讨好了他,又不得罪远在京城的几位皇子。
陆潜呷口茶,而后把釉色茶盏放在梨木桌上,“念一海景致不错,我在这里住习惯了。”
王县令哪会就此罢手,他又说了一长串的话,势必要把陆潜请到安溪县。
周来在一旁听着,打断王春方的话,“王大人,这里的风水不错,适合殿下养伤,殿下平日的饮食起居,也有老奴照顾,就不劳烦王大人操心这些事情了。”
王春方讪讪闭了嘴,“下官想着海边常有渔民出海,会打扰到殿下,既然殿下不愿去到县城,下官便不强求,那座宅子为殿下留着,殿下可以随时住进去。”
王春方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一个侍奉的丫鬟,又道:“殿下身边伺候的人还是少了些,要不下官把几个侍卫和丫鬟留下,好照顾殿下?”
“不必。” 陆潜看他一眼,“我一切都好,王大人不必费心。”
王春方心里叹口气,太子和他想的不一样,不要人伺候、又不在意住的地方,他就是想要讨好陆潜,也没有门路。
最后他只得道:“殿下有什么吩咐,一一告诉下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