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要当你闺女的干妈,小可爱快叫干妈。”
幺妹被她的热情吓到了,咬着嘴唇为难极了,小地精只能有一个妈妈的呀。
黄柔揉揉闺女有点腻腻的头发,以示安慰,“去去去,别吓到我闺女,要闺女自个儿生去。”
俩人嘻嘻哈哈惯了,黄柔在她熏陶下,倒是比以前开朗不少,像一朵灿烂的白玫瑰,娴静,温柔。春晖仰头看着她们,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四婶,与有荣焉。
她真心希望四婶能再走一步,找一个懂她爱她的男人,给幺妹一个完整的家。虽然,在崔家也不错,可这种时候就看出单亲孩子的可怜了,尽管有奶奶的疼爱,可一旦四婶不在家,她就变成没爹又没娘的小可怜啊。
那位一直苦恋四婶的兵叔叔,也不知道是谁。
陈静也没忽略春晖春月,看她们不好意思拿糖,一人给塞了满满的两个衣服兜,又问她们上几年级。
春月倒是只顾着傻乐,春晖有点害羞,为了跟四婶进城,她们又翘课了。其实她本来不想翘的,可村小新来的语文老师是张爱国的妹妹,初中都没毕业,教学水平实在太差,连照本宣科都宣不清楚,哪比得上原来四婶教的?
黄柔无奈叹气,“行啦行啦,下不为例,再逃课我可不让你们来了啊。”
“陈老师也别考她们啦,我有正事儿想找你商量呢。”于是把想让三个孩子留宿一晚的事说了,她还有一套换洗的被褥,打算把上铺腾出来。
“害,费那劲干啥?我明天没课,待会儿跟我爸妈一道要回市里去,星期一一早才来,让她们睡我的‘炕’就行。”
陈家在市里有房子,平时在大河口上班也有宿舍,跟黄柔一样都是两头跑。难得她不嫌农村孩子弄脏她的被褥,几人都非常感激她,春晖还保证走之前会帮她把铺盖洗好晾楼道里。
陈静高高兴兴的,哼着“南泥湾好地方,好地呀方,好地方来好风光,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踩着黑油亮的皮鞋,走了。
幺妹一连吃了四颗橘子味儿的糖,搂着黄柔的脖子,“妈妈,今晚我要跟你一个炕。”那小嘴儿,喷出来都是橘子味儿。
春月琢磨半晌,终于明白过来陈老师笑啥了,语重心长的教育妹妹:“这不叫炕,叫床,咱别那么老土。”
幺妹歪着脑袋,“可它就是炕啊,睡觉的地方。”
得,这小土妹,春月没空跟她理论到底哪个叫法更洋气,她忙着给鼻烟壶灌水呢!楼道尽头有一排公用的水龙头,是给老师们洗漱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