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越嗦越过瘾,又把友娣嗦剩那根捡过来。
“啪!”
“你打我做啥?”刘惠委委屈屈。
崔建国老脸臊红,见过馋的,没见过她这么馋的。三十岁的人了还不如幺妹,她不知道丢脸,他还面上无光呢。
“好容易吃顿带荤的, 反正都我闺女嗦剩的,又不是外头垃圾堆里翻来的,丢啥人呢。”她“滋儿”一口, “我娘他们村还有垃圾堆里翻吃的呢, 烂叶子臭黄瓜,翻到啥吃啥, 我这算讲究的。”
就这还讲究?
崔建国怕她口无遮拦,忙在桌下掐她大腿, “赶紧把碗洗了吧,难不成还等着娘?”
眼见着刘惠还要犟嘴, 王二妹憋着笑,打圆场:“没事儿,大嫂慢慢吃,碗咱们待会儿一起洗,先听听隔壁闹啥。”
果然, 大家都不出声,竖起耳朵。
“啪——”
“哟,这摔的是碗吧,可真阔气。”杨家的碗可不是一般土碗,那可是漆了豆青釉,外面有双龙戏珠,碗底有宝塔图案的,一个顶崔家仨。
“啧啧,吵个架都这么阔气。”刘惠嗦着骨头感慨,顺便羡慕一下隔壁的好日子,不知道一个月要吃多少根大骨头。
“周树莲你这臭婊子,我日你娘嘞!”这是杨发财气急败坏的咒骂。
因为人胖,声音也格外的“雄浑”,估计半个村子都听见了。
“啧啧,这杨发财下手可真够重的。”刘惠瞅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是越看越满意啊。
虽然崔建国古板又死要面子,没少数落她,但要论真打是没打过的。掐她?她皮糙肉厚,又不疼。
农村汉子打老婆不算什么稀奇事儿,可像杨发财这样往死里揍的不多。最现实的原因就是工分,揍病了下不了床谁来挣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