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坐的这辆马车,被他的妙手加工过后,车厢又防震又防寒,一盏小香炉,一壶茶,几盆点心。等差不多稳定上路后,叶青把缰绳交给了向春,向他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搓着手躬身掀开厚重的防寒帘裹着一身寒气进车厢,“好冷啊。”
慕容渠和张辉正舒舒服服的喝着热茶,看着叶青竟然进来了,都傻眼了,怎么,将军你家下人还能和主子同坐车里的!下一刻,他们更加看不懂了,终于知道了江瑜口中的护卫就是随便扯的瞎话,只见江瑜在两道震惊的视线中弯身上去迎接叶青,把她接进来后,抱在怀里给她搓手,咬着叶青的耳朵嘘寒问暖。
——好啊,还说不是你在军中的艳遇!难怪冷落风月阁的紫嫣姑娘!可惜了人家为你绣的三千平安结!
“我听向晚说,你又阅书到三更,只睡了两个时辰?”叶青问。
“足够了。”江瑜双臂搂紧她,脸埋在她头顶细软的头发里低声道。
………………
“报——”侍卫一路小跑着进营,“王爷,探子来报,江瑜一行人在有青山离梦泽五百里远的地方扎了寨!改道攻梦泽的消息怕不是空穴来风!”
营帐里,拓跋亲王低头擦拭着手里的宝剑,目光一一扫过他的两名爱将,然后似是漫不经心的一问,“他手下有多少兵力?”
侍卫道:“不到十人,其中还有一位女子。”
拓跋亲王冷笑了一声,“你们说……这位年轻将领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战鹰第七连一半的兵力陷在云台山,另外一半在台儿庄屠城,他却带着不到十人去攻梦泽?这是不自量力,还是疯了,还是在向我军挑衅?”
此时,另一人来报,“王爷!今日午时,江瑜和两个陌生面孔的公子哥,在他们营帐前围了一块猎场,三人在打猎!”
拓跋亲王擦拭手中的剑有转瞬即逝的一刻凝滞,但又很快恢复如初,他淡然道,“不知二位爱卿有何高见?”
左边一人穿着胡人的衣饰,一圈络腮胡看着非常粗野壮硕,阿伊特低眉敛目,“王爷,臣以为云台山有三百矿洞易守难攻,但对长线征战的战鹰第七连来说未必不是个利处,他们可以靠着打游击的时间差整顿调休,耗在云台山,实在吃不下,退出去也可。但攻梦泽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即使他兵力够充足,梦泽的地势决定了该地能攻能守,且很容易调动台儿庄、云台山、萧何三城的兵力增援,只要战线拖得够久,从白鹭调兵过来也不是不可能。江瑜此举,打得不仅是梦泽,而是梦泽背后的所有力量,是以一人之力对抗橘子洲的所有城池!”
“那你觉得他是疯了吗?”拓跋亲王目光灼灼注视着阿伊特。
“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捉摸不透,臣建议我军先按兵不动,再观察几天。”阿伊特闷声道。
站在一旁另一个穿着虎皮的粗壮汉子阿云烨看不下去了,“阿伊特你怎如此畏首畏尾!那姓江的就算再诡计多端,他一共不到十个人还能玩出花来!”他对着拓跋亲王一抱拳,“依臣看,我们不如集合兵力,现在就去把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