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有接受朝廷调停的意愿,但说到停战的条件,却又争执不休。
黄培义走进郡牧府时,甚至还有希望朝廷能站出来主持公道的幻想,看到董畴以及河西一干文臣武将,就怒从心头来,忍不住怒斥河西军暴虐攻伐鹤川,令生民涂炭……
董畴也是一改昨夜的温顺贤良,针锋相对、言辞凶厉的喝斥黄培义:
“自家父受命牧守河西,数十年来,我河西为诸郡在西北的屏藩,北抵妖蛮、西拒羌胡,勤王护国,一刻不曾敢有懈怠。想想你黄氏,世守鹤川郡,又有什么功劳,偏偏在鹤川郡境内搞众叛亲离不说,还屡屡挑衅于河西,河西若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天下皆以为我河西软弱可欺。黄牧君,你扪心自问,河西何苦兴师动众,伐罪于鹤川?而战事开启之后,即便偶伤民众,也是黄氏之过、之罪。”
明知道董畴这番话是强词夺理,黄培义却难以反驳,气得脸色铁青。
屠缺这时候却只能站出来安抚双方,说道:“事已至此,多争无益,我们还是多着眼于现在,商量停战之事,不要再擅自兵戈、有伤天了。圣上他在燕京,也不希望看到局面糜烂下去,徒令异族蛮夷耻笑。”
“停战可以,黄氏及贺兰剑宗诸阀,需要就地解除所有的将卒兵勇,交出所有的战械、兵甲、库藏、灵剑、符宝、阵器,可率亲族撤出鹤川郡,我董族自会派兵护送他们离去。”董畴狮子大开口,直接开出条件。
“胡扯,我贺兰剑宗有十万弟子、百万甲卒,董氏竟然还存在妄想,想要我十万弟子、百万甲卒束手就擒?请出兵贺兰山、一决胜负吧。”黄培义寸步不让地说道。
“黄侯,何必再说这样的意气话。”屠缺苦笑劝道。
“要我黄族停战也可,请河西军撤出鹤川岭再说。”黄培义说道。
“黄族有能耐,大可以亲自请我们离开呀。”董畴冷笑道。
董畴、黄培义直接唇枪舌剑,争执起来,两边属臣部将反而闲下来,只是眦牙怒目相视,争个气场而已。
赵忠也是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两人做戏,也不说什么话。
“董世兄,可否听我一言!”看着局面僵住了,姚文瑾一阵气恼,站出来沉声问道。
姚文瑾也是调停使臣之一,他要说话,自然无人能挡。
“姚大人,请言。”董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