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拥来的流民就越聚越多了。”屠子骥说道。
“这么久了?”周钧都觉得极其意外,声调都拔高了一截。
秦潼关是燕京联络燕西诸郡的要道,秦潼关距离燕京城不足千里,上等的青狡马、乌鳞驹一天能跑两个来回,这么重要的一处关隘竟然被流民堵了两三个月!
虽然公函文书,可用灵禽传递,但商旅断绝两三个月,损失得有多大,而秦潼关守兵或者说帝京那边竟然放任这样情况的发生,没有果断的进行处置,这实在是太令陈海、周钧他们意外了。
但想想也是,没有足够的时间,秦潼关前也不可能聚集这么多的难民、流民。
“……”屠子骥也不想这难堪的一幕落在西郡的客人眼底,尴尬的一笑,说道,“流民成患,宫中又数月未有新的旨意传出,诸部官佐就如何处置这些流民又争执不下,我们就只能封锁关隘,防范更多的流民涌到京师附近……”
看各地汇聚过来的邸报,陈海知道京师附近的府县近年来也是大旱蝗灾不断,要是两三个月前才开始封关,意味着此前可能已经有大量的流民拥入京师附近,应该是京师附近不堪重负,诸部官佐才决意先封锁通道,但这也意味着燕京附近将近瘫痪了。
只是宫中数月未有旨意传出,又是什么鬼?
宫中数月未有旨意传出,那鹤翔军找谁告的御状,而他们又是奉谁的帝旨进燕京陈情?
陈海他们从河西郡出发时,可没有想过燕京这边会是一团糟。
但不管怎么说,要如何应对燕京的这团乱局,也该是葛玄乔、舅父陈烈他们头痛,陈海也只能先带着屠子骥往宿营地走去。
……
陈海他们临时的宿营地,是距离流民聚集区百里外的一处官驿城寨。
在武威进奏使兵马赶到之前,这座约不足里许见方的官驿城寨正被数万流民包围着。
驿寨里虽然有百余驿卒守卫,但将弱兵寡,当时秦潼关又未发兵解困,只能紧闭寨城,还是陈海他们赶到,才将哗闹的流民赶走。
陈海带着屠子骥赶回驿寨,就见舅父陈烈正陪同祖师堂首座葛玄乔及董潘站在城头眺望附近山野里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