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自己作死一回,我便不治了!”张太医胡须已经全白了,还不住地掉,定然都是在这一家愁的:“便是说到圣上面前我也有理,药医不死人,要是你着意要死,想要早早丢下这一府的孤儿寡母,也早些替他们省了钱财,岂不是好?”
然而,便是暴脾气的他,也不舍得对着阿窈说重话,私下里对阿窈说道:“激将法我用得,旁人用不得。大奶奶是时时刻刻伴着世子的,要想他好,你就要先欢欢喜喜的,引着他去了这个忧思之症。不然,万事休矣。”
他害怕阿窈不信,又补充一句:“我知道常在宫里行走的人,凡是病都要说得重上三分。但杨世子这里,休矣,并不是唬人。”
阿窈点头,回去想了半日,换了一个装扮。
“姑娘您怎么这要让别人看见,还不说三道四的。”秀禾见了阿窈一惊,忙拉着她,小声嘀咕。
阿窈勉强一笑:“没事,大爷在哪儿呢?”
“姑娘,大爷大爷不让人进”秀禾手里还端着药碗,有些委屈。
要是等到药凉了,又算是白熬,人病了,不吃药怎么能好呢?
阿窈接过药碗,安抚她:“没事,屋里就交给我。”
双耳高脚香炉吐出丝丝缕缕的烟雾,杨岑两眼望着虚空,似是在想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没想。
开门的动静——他的耳朵倒是越来越灵敏了。
“出去。”杨岑只说了两个字,声音很轻,却冷。
“让谁出去呢!你也想让我跟娘对爹似的?”阿窈不客气地哼了一声,皱着鼻子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