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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推推挤挤,有帮着收拾包袱的,有帮着拿东西的,一起嬉笑着,不过来回几次就全帮她搬完了。

疏雨原是正院的二等丫头,里面有几个相熟的好姐妹,她托了几次,那些人便推她出去,笑道:“你的妹妹便是好的妹妹,怎么几日不见,倒成了管家婆了?”

梅绿抱着包袱,细细筹划,什么时候等着机会,能在大爷来请安的时候见她一面才好。

谁知杨岑来的时候倒是不少,可身边围的全是人,她一迈脚出去,便有老妈妈唤她做事,或是去别的院子传话,或是嘱咐她紧急做些什么物件。

累了不少不说,过一些时候,原来身边几个热络的姐妹也慢慢淡了脸色,当真是叫天无门,叫地不应。

梅绿只得把原来给杨岑做了,又退回来的香囊用汗巾子裹上,仔细掖在怀里,坐在没人处,想一回,哭一回,正哭得入神,忽听得有人说:“啊呀!这是谁?坐在这里,倒吓我一跳!

梅绿心虚,手一抖,东西便滚到地上。

她正要去拾,来人手疾眼快,已经帮她捡了起来,拿着灯笼照了一下她的脸,笑道:“这不是梅绿姑娘吗?”

梅绿用手挡住光看时,看是个衣着寒酸的婆子,便松了心神,多了些颐气指使的神气:“你老巡夜怎么巡到这里,东西还了我,你到别处去罢。”

婆子正要给她,不妨瞅了一眼,惊道:“姑娘怎么有男人的东西!”

私相授受是大罪,梅绿慌了,斥道:“睁开你的老眼看看,这是我给府里大爷做的针线!”

梅绿既然是针线上人,给主子做活计自然是天经地义。

谁知老婆子叹口气,语句里多了些怜惜:“姑娘莫慌,可怜你一片痴心,只能看着这个哑巴物件,不知大爷知道了要多心疼呢!”

梅绿愣在那里,也不及问婆子到底怎么知道的,只觉心中百转心思都让人说中了,十分委屈涌上心头,让她哽咽起来。

那婆子又叹:“可惜姑娘的娘马上要接姑娘出去定亲了,不然还有些指望。”

梅绿如遭雷击,指甲掐到婆子胳膊里:“你说谁,谁要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