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陈青荨在后面喊道:“你从哪里得到的那个杯子?”
“你和我外公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恪却没有回头,又走出去几步,说了一句:“我不欠他的了。”
应该吧。
那个老人曾经说过,往前看。
当时他抱着满身是血的老人往医院跑到时候,那个杯子还被他捂在怀里,“杯子……”
当时太慌乱了,沈恪随手把那个杯子揣进了大衣兜里,只顾着抱着老人跑。
后来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家里,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雨啪啪的打在窗户上。
脱衣服的时候才看见那个杯子。
是那个老人的遗物。
他用过的东西。
是他讨厌的热乎乎的东西。
过了几天他想将杯子放到老人生前开的蔬菜店门口,却发现那个店铺被兑了出去。
他就将这个还不回去的杯子放在了家里。
从平房到楼房到云顶豪宅,搬了几次家,他的行礼寥寥无几,一个书包就可以松垮的装下,可是那个杯子一直带着。
没想到那个老人的孙女竟然是他的前桌。
之前一直没有什么印象的人,刚才他看了一眼,和那个老人一点也不像。
不过这都不关他的事。
东西还了。
他继续往前走。
忽然听见身后陈青荨又喊了一句:“你是那个拾荒的孩子?”
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陈青荨发现自己真是猪脑子啊,沈恪虽然长大、长高了很多,但是也能看出跟画里的孩子很像啊,她之前就是把他当成洪水猛兽,看都不敢仔细看他。
刚才他转身走的时候,那眼神、那下颌线条一瞬间在她脑子里和那副画重合了。
可是听到她疑问的沈恪却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雨丝打在黑伞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就在陈青荨的目光之中上了车,扬长而去。
陈青荨也没有管外公墓前的那堆东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意识进了空间里。
只见这个雪白的书房里,那个朴素的竹杯子已经摆在了书桌上,和这个空间散发着浑然一体的气息。
她也不耽误时间,赶紧跟系统说:“把我剩下的怒气值都用了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