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连忙跪下应声,待许易离开,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拿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目光担忧又复杂的看向昏迷的吕皇。
她这一倒下,天,也就变了。
半个时辰后,议政殿中,当晏娇娆听到宫女禀报许易来时,微微愣了一下,甩下手中的奏折,笑道:“让他进来吧。”
灵惜点点头,退了出去,连带着四周的宫女太监也知趣的行礼退了下去。
不一会,许易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偏殿门口。他一身藏青色锦袍,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兰花,墨发一丝不苟的用玉冠固定,俊美的脸上神色淡淡,依旧深邃中带着惊艳,除了眼底的乌青,看不出一点不好。
晏娇娆看着他走进,晃了晃神,坐在首位上没动。
她的容颜和吕皇有五分相似,一身淡红色的宫装步摇,昏暗的灯光和隔帘下,亦是让许易愣了愣。
“这么多年,所有人都变了,只有你,似乎还是这个样子。”晏娇娆笑出声,声音中三分嘲讽七分无奈。
她的父亲死了,母皇病重,而他依旧好好的。若是包括许家,他们或许是平手,可晏娇娆不觉得,许家能和风行比。
她的父亲,那般玉质盖华的人,本就是天空的雄鹰,却硬生生折在了这座华丽的宫牢中。
“是吗”许易这才回过神,看着晏娇娆的目光变的幽深复杂,淡淡开口:“听到你这么说,我会觉得很高兴。相信等你死后,我还会是这个样子。”
“哦那到时说这句话的人,就是您的女儿了。”晏娇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撑着下巴,看向许易:“父君这次来,所谓何时呀儿臣还以为,您会一直守着母皇直到和她一起去呢。”
“你什么意思”许易目光猛的一凝,冷冷的看着晏娇娆,质问道:“晏殊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你是你做的晏娇娆,你”
“等等。”晏娇娆一笑:“父君可不能冤枉我,毕竟没凭没证的,我纵使再不济,那也是母皇生的,有资格继承皇位。再说了,我可没有您这么丧心病狂。依照母皇的个性,是她自己做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是吧,父君。”
许易不语,盯着她看了良久,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心虚的神色,可晏娇娆一直笑着,坦坦荡荡,无形中更散发出一股大气。
好一会,许易才开口:“但愿是这样。娇娆应该没有忘了,陛下圣旨中的内容吧。”
“自然没有忘记。”
“那么这两天可幸苦二公主了,其他的的奏折,让人搬来主殿吧,本殿,可不能什么都不做,毕竟我也算是长辈。”许易淡笑着说道,目光闪过一丝锐利。
晏娇娆挑挑眉,没有任何异议,但也没有动。她自然知道许易话中指的是什么意思,但想让她给他行礼,那绝对不可能。
“清荷,灵惜,将剩下的奏折搬去主殿,以后全部都交给皇夫殿下批阅,本公主,要好好休个假。”
“诺。”晏娇娆话落,门外守着的灵惜和清荷就走了进来,对许易行了礼,将一旁桌案上和晏娇娆前桌上的奏折一一抱走。
偏殿离正殿不愿,来回只需要一两分钟,不一会,奏折就搬完了,整个偏殿,立刻空荡荡的。